聽聞陳昭話中的停頓,王梁微微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望了一眼麾下計程車卒。其實他也清楚,憑他們藩王軍眼下的境況,別說什麼助白水軍一臂之力。到時候別給白水軍拖後腿就相當不易了。但問題是,倘若眼下不借機表表忠心,作為新投靠秦王李慎的將領,他如何能夠脫穎而出,保證自己與部下日後是否能得秦王李慎重用?
“這個……末將已在設法調動將士士氣,末將相信,待他日交兵之時,定能為貴軍增添一股助力!”王梁硬著頭皮說道。
“呵呵!”陳昭聞言笑了笑。點頭說道,“好好。既然如此,陳某便記著王將軍這番話!——王將軍也莫要著急,我軍與周軍的交兵,王將軍等諸部,定能在期間有所作為……極大的作為!”說到最後,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憐憫與默然。一閃而逝。
而王梁似乎卻沒有注意到陳昭眼神中那份不對勁,聞言大喜說道,“是!末將遵命!”
“呵呵……好了,陳某與黃守軍團長還要去其餘藩軍巡視一下狀況,就不在此久留了……告辭!”
“恭送兩位將軍!”
“免禮免禮!”
在王梁的抱拳恭送下。陳昭與黃守撥馬緩緩離開了。
行到不遠處,黃守這才皺眉說道,“殿下尚安然無恙的訊息,你告訴他了?”
“唔!”陳昭點了點頭,淡淡說道,“殿下那計雖說巧妙,但對我三軍而言亦是兇險非常,若不隱晦地向那些將領透露一二,怕是會軍心渙散,死走逃亡……不過你放心,我曾暗示他們,叫他們嚴守秘密,那些人如今已失歸路,唯有依附我軍,斷然不會惹出什麼事來!”
黃守聞言沉默了片刻,半響後低聲問道,“有必要麼?——據斥候傳來的訊息,費國那支周軍先鋒部隊,距離這些人僅僅十餘里路程,不出差錯的話,待今日傍晚,費**乃至周軍大部隊便會追上……依著殿下的妙計,到時候玉石俱焚,除我白水軍外,這裡再無幾人能看得到明日日出……”
“因為只用這些人一回,因為這些人所起到的作用就只是誘餌,是故,說與不說都一樣,是麼?”陳昭瞥了一眼黃守,繼而輕聲嘆道,“你知道陣雷老大為何不喜你麼?你功利心太重了……只計較利益得失,卻疏忽了立身之根本!——武德、操守!”
黃守聞言皺了皺眉,半響後沉聲說道,“我不覺得這些烏合之眾會有什麼大作為,徒耗軍糧罷了!——你看看這些人,只不過是敗了一兩回,便士氣全無……螻蟻,雖聚之千萬,也不過是螻蟻,難逞猛獸之威!”
“怪不得你會那般推崇殿下的計策……”陳昭聞言笑嘆搖頭。
“怎麼?難不成你也跟總大將一樣,希望與周軍真刀真槍地比拼,來一場聲嘶力竭的搏殺?”
“這個嘛……”陳昭抬頭望了一眼晴空,繼而嘴角揚起幾分莫名的笑意,輕笑說道,“我可沒有陣雷老大那般的興致,既然能輕巧地全殲周軍,何樂而不為?只是……”說著,他轉頭望了一眼身後遠處仍在大聲嘶喊振奮藩軍將士士氣的王梁,喃喃說道,“可惜了……”
“可惜?”黃守愣了愣,嗤笑說道,“那個王梁?似那等將領,在我白水軍也不過千人將本事,縱然失之,何惜之有?”
“所以說,陣雷老大不喜你……”
丟下一句話,陳昭抖了抖馬韁,朝著前方而去,只留下面帶疑惑之色的黃守。
一路無話,陳昭與黃守徑直來到了前方秦王李慎與其麾下白水軍總大將陣雷的所在地點。
見麾下兩位愛將歸來。假扮成陣雷侍衛的秦王李慎微笑著問道,“如何?”
陳昭還來不及說話,黃守抱拳說道,“正如殿下所言,藩王軍士氣全無,如非有外力刺激。難復一戰……”
“外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