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枯羊低著頭向伍衡眼下所居的郡守府走去時,他突然聽到有人喚他的名字。
轉頭一瞧,枯羊微微一愣,眼眸中不由露出幾許凝重,因為來人的身份可不簡單,乃是太平軍第四代總帥伍衡帳下五員大將、五方天將之一,後軍天將張洪,唯一一位留守在廣陵城內的天將將軍。
“原來是後軍天將大人……”
枯羊拱手抱拳行了一禮,看似對這張洪頗為尊重禮遇,可實際上,這份過於禮讓的舉動卻顯得分外的疏遠。
也難怪,畢竟枯羊的好兄弟魏虎便是被五方天將其中之一的左軍天將衛莊給害死的,再者就連他枯羊也險些被衛莊設計所活活燒死,因此,枯羊對這些位所謂的五方天將,實在沒有什麼好感。
不過意外的是,那後軍天將張洪也不知是否沒察覺到枯羊有意的疏遠,竟然在不遠處等候。這使得枯羊不得不緊走幾步,上前與張洪並肩而行。
“抱歉張某實在不好親身赴魏虎將軍的白事,終歸那種事對於我等武將而言,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待枯羊走近後,張洪壓低聲音,用充斥著歉意的口吻低聲對枯羊說道。
枯羊愣了愣。旋即待反應過來後輕笑說道,“哪裡哪裡,是枯羊少不更事罷了,明明我太平軍即將面臨一場空前惡戰,枯羊卻還要觸大家黴頭……”
“話可不能這麼說,”張洪搖了搖頭,正色說道,“魏虎將軍亦是我太平軍猛將,儘管歲數年輕。兼之又有六神將與五方天將之別,不過張某可是素來敬仰魏虎將軍的……”
“天將大人言重了……話說,天將大人此行這是?”枯羊的臉上露出了發自肺腑的笑容。或許,在眼下這個死後猶能聽到魏虎的名字,這讓他感到十分的愉悅,至少這代表著太平軍內部還未徹底忘卻魏虎。
“當不起枯羊將軍這句天將大人吶……倘若枯羊將軍當真要如此較真的話,那張某也只好喚枯羊將軍你為神將大人了……”張洪笑呵呵地說道,“至於張某此行嘛。也不為其他,枯羊將軍也知曉眼下廣陵城外皆是周軍。城內的糧草儲備,已成為我軍一個至關緊要的難題……待會面見伍帥,張某便是要向伍帥上呈此事!”
“原來如此……”枯羊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說話間,他們已來到了郡守府內伍衡所居的臥室。
瞧見伍衡正站在屋內桌旁,緊盯著桌上的行軍圖苦思冥想,枯羊深深吸了口氣。抱拳喚道,“伍帥!”
“枯羊啊……”伍衡聞言即不驚訝也不抬頭,雙目依舊掃視著行軍圖上週軍與他太平軍的對陣情況,緩緩說道,“有事麼?”
“是……”枯羊點了點頭。繼而抱拳沉聲說道,“枯羊對王威、陸雍二將死報以質疑!”
“哦?”伍衡聞言抬起頭來,輕笑說道,“你是覺得趙涉與杜芳二人的決斷有誤?”
“是!”枯羊鏗鏘有力地說道,“王威之死,皆賴趙涉大人冒進,至於陸雍之死,純粹只是杜芳大人遷怒罷了!——枯羊亦知王威、陸雍二人本事,原本斷然不至於如此!”
“原來如此……”伍衡點了點頭,語氣不明地說道,“你是說,趙涉與杜芳不善用將,是麼?”
面對著伍衡別有深意的目光,枯羊絲毫不怵,壓低聲音說道,“如若不是,那就是趙涉與杜芳有意要除掉王威以及陸雍!——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全盤掌握補充到軍中的金陵兵!”
“……”可能是沒料到枯羊竟說得這般直白,伍衡微微一愣,旋即搖頭說道,“本帥覺得,枯羊你是多想了,皆是太平軍弟兄,趙涉與杜芳又豈會故意害死王威以及……那陸什麼?”
“陸雍!”
“對,陸雍!——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再者,周將費國,那個我太平軍曾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