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館,楚景川房內。
楚景川眉頭緊皺,似乎心中有解不開的疙瘩。
楚子軒靜靜地立在一邊,同樣眉頭緊皺。
“子軒,你怎麼了?有心事?”
“爹,兒子今天見到小海的孃親,總覺得怪怪的。”
“噢?哪裡怪了?”
“爹,兒子之前見過她。可是在哪裡見過呢,一時之間卻是想不起來了。”
楚景川心裡咯噔一下子。
“子軒,你好好想想,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什麼情況下你見到過她?”
“爹,你容兒子好好想想。”
楚子軒蹙著眉,一點一點地在腦子裡尋找著記憶。
忽然靈光一閃,一個場景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爹,兒子想起來了。三年前,兒子在府門口見過她。當時她扭傷了腳,兒子還問她有沒有事,所以印象比較深。”
“府門口?哪家府上?當時是什麼情況?”
“爹,就是咱們相府啊。當時跟她在一起的還有一位老婦人,兒子聽見她喊老婦人娘。兒子還好奇地問了一下,才知道老婦人是娘給秦姨娘準備的產婆方婆子,而她就是方婆子的兒媳。”
楚景川聽了,腦瓜子嗡得一聲炸了。
秦玉霜無故死亡,草草下葬。方婆子杳無音訊,如今她的家人卻在遠離京城的北郡出現,而且還滿口謊言。
不用問,玉霜之死必有蹊蹺。
楚景川悲從心來,止不住呵呵冷笑,兩隻眼睛也莫名地紅了。
“怪不得陳英如此慌張!爹實在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膽大包天害死了玉霜!方婆子,本相饒不了你!”
楚景川轉過頭,紅著眼睛看著自家兒子。
“子軒,你現在知道為什麼戰王總是對爹冷言冷語了吧?估計他早就知道了真相,心裡已經恨透了爹。”
楚子軒一愣。
“爹,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從他救回小郡主那時起,說不定他心裡就已經有了疑問。如今看來,也許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沒有向爹發難,或許就是因為顧忌著小郡主。”
“爹,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王爺會不會阻攔您和小郡主相認?您恨不恨他?”
“阻攔肯定會的,但是爹不恨戰王。因為如果不是他,說不定小郡主早就已經死了,爹也永遠不會知道玉霜之死有冤情。就算戰王不肯放回小郡主,只要知道小郡主是爹和玉霜的孩子,只要她活得好好的,爹也就滿足了。”
“爹,那現在怎麼辦?”
“順藤摸瓜,揭穿真相。來人!”
楚景川話音剛落,一名黑衣年輕人走了進來。
“大人,您喚屬下何事?”
“逸之,上次你不是飛鴿傳書說有一老婦被帶入安國侯府,神色慌張,似是被抓嗎?你去仔細查查,切記小心行事,千萬不可露出馬腳。畢竟,戰王的侍衛可不是吃素的。”
“是。”
江逸之領令而去,楚子軒望著自家老爹欲言又止。
楚景川見狀嘆了口氣。
“子軒,你是在擔心你娘?”
被戳中心事,楚子軒一下子慌亂了起來。
“爹,如果事情是娘做的,兒子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楚景川一聲苦笑。
“你不知道怎麼辦,那爹呢?一邊是被害致死的玉霜,一邊是為爹生兒育女的你娘,你讓爹如何選擇?”
“子軒,人命關天,善惡有報。既然做錯了事情,就得吞下自己釀下的苦果。如果真是你娘,爹是不會心軟的。好了,你去休息吧。”
楚子軒走了,楚景川一個人坐在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