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婆子低眉斂目。
“回相爺,夫人吩咐民婦說,秦姨娘生產是大事,馬虎不得。有什麼情況記得跟她說,還要聽她安排。”
楚景川長舒一口氣。
“就知道夫人會這樣說,方婆子,接著說。”
“是。第三次是五月初六。因為剛過端午,民婦記得特別清楚。那天半上午的時候,相府來人喚民婦過去。結果民婦一過去,就被人帶到了夫人房中。”
齊雲沐一聽,輕飄飄地問了一句。
“方婆子,這次夫人又跟你說了些什麼?”
“回王爺,夫人說……夫人說……”
方婆子唯唯諾諾,低著頭,雙手絞著衣襬,遲遲不敢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齊雲沐見狀呵呵一笑。
“方婆子,不必顧慮重重。有本王在,沒有人能傷你分毫,你只管實話實說就好。”
楚景川更是心急如焚。
“方婆子,你倒是說呀。不必害怕,你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就好。”
“是,民婦遵命。”
方婆子看了一眼齊雲沐,又看了一眼楚景川。
算了,反正王爺已經知道了,怕有何用?倒不如干脆利落些。
“夫人說,秦姨娘心術不正,媚惑相爺。要民婦想辦法,藉助分娩幫她除掉秦姨娘。還說這不但是為了相爺好,也是為了整個相府考慮。”
楚景川只覺得五雷轟頂,指著方婆子怒道。
“胡說!玉霜與本相琴瑟和鳴,她哪裡媚惑過本相?而且玉霜的產期明明是五月中旬,為何初六那天就難產而亡了?”
“相爺,那天夫人讓民婦想辦法引發秦姨娘生產。民婦不肯,結果夫人告訴民婦,她已經讓人綁了民婦一家人。如果民婦不從,她就把民婦的家人全部殺掉。民婦為了家人的性命,只好答應了夫人。”
世子高錦鵬突然插了一嘴。
“但不知,你是怎樣讓秦姨娘提前生產的?又是怎樣加害的她?”
“回大人。民婦先是依照夫人的話,告訴秦姨娘,相爺在外面出了事。秦姨娘心中悲痛,很快就引發了生產先兆。民婦又教給她錯誤的呼吸之法,導致她氣機大亂,無法正常分娩。”
“不但如此,夫人還讓人熬煮了大量紅花,讓民婦端給秦姨娘喝,從而導致秦姨娘出血不止。加上氣機大亂,心中悲痛,秦姨娘最終昏死了過去。”
聽到這裡,楚景川早已經雙眼含淚,就連藏在袖子裡的雙手都在止不住地顫抖。
“你是說,玉霜就這樣被你們害死了?而且還帶著一口氣被活活埋葬了?”
“啊,不不不。”
方婆子連連搖頭。
“相爺,其實秦姨娘並沒有被下葬,而是被趁黑扔在了亂葬崗。”
“扔在亂葬崗?為什麼?”
“民婦也是偷偷聽到的。夫人以為秦姨娘死了,就下令拋屍亂葬崗。說屍體讓野狗分食,不能給她落個全屍。”
方婆子一番話,讓楚景川心痛如絞。
他實在沒想到,自己的結髮妻子竟然會這樣狠毒。
右手緊緊地撫在胸口上,楚景川艱難地問道:“方婆子,你說得是真的?”
“回相爺,民婦句句是真,沒有半點弄虛作假。”
“好,我來問你,玉霜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民婦趁亂逃走,等回到家才發現,民婦一家人全部被綁住鎖在屋子裡。民婦幫他們解開繩索,然後連夜逃脫了。至於秦姨娘後面的事,民婦就不知道了。不過……”
“不過什麼?”
“回相爺,民婦知道秦姨娘只是昏死過去了。如果有人相救,說不定還能逃出生天。後來民婦帶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