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在地上一滾,就立即向著邊上翻去。 只見幽光一閃,一把黑色細長的彎刃擦著他頭皮掠過,可在半空劃了一道弧度後,就又詭異地盤旋迴來,速度奇快無比。 那人拼命躲閃,卻也沒能完全躲開,被斬中肩膀,鮮血噴濺。 黑色彎刃只是一轉,如同活物一般再度斬向他的脖子。 我踢了腳下一塊石子,向著那彎刃激射而去,同時拎著海棠二人疾掠而上。 只聽到“當”的一聲響,那彎刃被石子打個正著,火星飛濺,被震得偏移了數寸,在空中一滯,忽地向我迎面飛斬了過來。 我把龐大海往邊上一扔,左手向彎刃抓去。 就在雙方即將接觸的瞬間,突然縮手,屈指在彎刃上一彈。 那彎刃赫然發出一聲類似哀鳴的尖嘯聲,隨即咔嚓碎裂,散落在地。 我去勢不減,帶著海棠直掠向前方的林子。 就見一道白影拔地而起,身子騰在空中。 來人身披白袍,頭上帶著一頂斗笠,斗笠上垂著麻布,遮蓋了樣貌,人在空中,雙手卻是結出一個古怪的法印。 只覺一陣陰風迎面吹來,冰冷刺骨,周身肌膚如同針扎一般。 我一手搭在海棠的額頭上,護住她的心脈,左手並指迎空一斬! 劍指! 嗤的一聲響,那白袍人的斗笠被斬成兩半,人也咕咚一聲從空中墜落下來,砸在地上。 “壽哥。”這時海棠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喊了一聲。 “醒了?”我把她放下來,過去看那白袍。 海棠緊跟在我身後,見到那白袍,不禁“啊”的低呼了一聲。 實在是這白袍人的模樣太過怪異,整個人皮包骨頭,瘦瘦長長,如同一根竹竿,面門上畫著一道殷紅的符咒,更是平添了幾分詭異。 從額頭開始,一直到下巴,有一道深深的血痕,那是被劍指斬中的。 傷痕深可見骨,卻並沒有看到有血滲出來。 “走吧,去看看小王。” 在這白袍身上一時也看不出什麼,我就帶上海棠返回。 剛剛滿身是血滾出來的,正是那個王一俠。 “你們……沒事吧?” 剛走到半路,就見王一俠捂著胳膊,跌跌撞撞地衝了過來,聲音沙啞,微微發顫。 海棠趕緊跑過去扶住他。 “已經涼了。”我指了下地上那白袍。 “好……”王一俠瞥了那白袍一眼,急聲道,“你們能不能幫幫我,我爸還在那邊……” “你來指路。” 我知道情況緊急,一手一個,抓起海棠和王一俠,就朝他指的方向趕去。 只是此時四下裡一片寂靜,聽不到任何動靜。 我心裡就是一沉。 越是安靜,情況恐怕就越是不妙。 沿途發現了幾處激烈的打鬥痕跡,草叢裡血跡斑斑,只是並沒有見到王進博的人影。 順著痕跡又追尋了一陣,忽地看到前方有個人影靠在樹背上,昂著頭,雙目圓睜,滿臉憤色,正是王進博。 “爸!”王一俠慘叫一聲,發瘋似地衝了過去。 我帶著海棠隨後跟上,環顧四周。 周圍靜悄悄的,一片死寂。 “爸,你醒醒啊,爸!”王一俠跪倒在王進博面前,抱著他的腿嚎啕大哭。 此時的王進博,雖然睜著雙眼,但是胸口被一根手臂粗細的樹幹貫穿,整個人被釘在了樹上,鮮血染紅衣服,淌了一地,早已經氣絕身亡。 在他邊上,還躺著一人,正是之前那個腳上綁著竹竿的怪人。 我帶著海棠過去,把那怪人反轉了過來,見到對方模樣的那一刻,不由得一怔。 這不是老常麼? 老常,本名常四喜,當時曹君武在曹家大宅設宴,邀請梅城中的風水人士聚會,這位老常就是其中之一。 後來去石門村,他也跟我們一起共過患難。 在大傢伙的印象中,這老常是個老好人,但看起來平平無奇,沒太多存在感。 “常叔!”王一俠看到常四喜,又是哀嚎了一聲,伏地大哭。 現在看來,這老常就是王家父子二人要找的那位朋友,也是當初救了老周的那人。 只是讓我疑惑的是,這老常怎麼會在深夜跑到這裡來? “節哀。”我拍了一下王一俠的肩膀。 對方一下子失去兩位至親的長輩,什麼安慰的話都是無濟於事。 王進博的傷勢很簡單,致命傷就是被那根樹幹貫穿了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