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來了。論理,沈家姑娘雖是個心思不正又狠辣的,也是因為你在宮中半點臉面都沒給她留的緣故。”
明鸞冷笑:“她難道就給我們留臉面了?原是她誤會了我,就算她當著眾人的面說我的壞話,我也不在乎,可她不該編排你她既然先做了初一,怎麼就怨我做十五呢?母親你也太聖母了,從前我沒罵她,難道她就對我好過?如今是她心術不正,要尋我們的晦氣,你不怪她混賬就是了,怎麼反而怨我?”
陳氏抿抿嘴,低頭沉默片刻才道:“一開始我就不該接了那誥命冠服,也不該在大年初一隨眾命婦一道進宮朝賀去。我本是個白身,雖說你父親得了官職,可我已不是他的妻子了。”
明鸞有些煩躁:“這事兒又不是你願意的皇帝下旨追封父親時,又沒跟咱們家打過招呼,他明明知道你跟父親早和離了的,但下旨召我們入宮朝賀時,也沒說什麼,還直接把誥命冠服送了過來,你還能怎麼樣?不進宮,那就是違抗聖旨不穿那衣裳,就是沒把皇帝放在眼裡如果當時就辭了官,祖父又要怪我們潑皇帝冷水了。你前兒還求祖父別去請辭呢,怎麼今天倒忘了?”
陳氏紅了眼圈:“三老爺能得到皇上的恩賞,這是三老爺的造化,原也是他該得的。可我……我卻不該接受……”
明鸞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你怎麼不該接受了?你對章家的功勞大著呢皇帝能活著回來坐龍椅,也少不了陳家的助力,就算得個五品的誥命又能怎的?況且你現在不是辭了嗎?這事兒你要翻來覆去唸叨多少遍才滿意?我方才說的話,你就沒聽進耳朵裡是不是?我都說了,外頭那些罵你的流言,原都是有心人弄出來的,你本身沒有錯如今證據都在這裡了,你還只是哭,真真氣死我了”說罷重重往旁邊椅上一坐,猶自生著悶氣。
陳氏含淚低頭想了想,方才輕輕走到她身邊,伸手想安撫一下女兒,卻又不敢,只得收回手來,面帶愧色地道:“終究是母親連累了你。若我當初行事再謹慎些,也不會叫人說嘴。雖說皇上與皇后不曾說什麼,你的婚事料想無礙,但終究免不了叫人說閒話。”
明鸞猛地抬頭瞪她,想想也覺得委屈了,眼圈一紅,便起身朝外頭衝了出去。
陳氏如今總是擔心她與朱翰之的婚事,可她在意的是這個嗎?她是為了要安慰母親,才把沈昭容在背地裡做手腳的事說出來的,沒想到反而引出陳氏這番話,她心裡真是鬱悶死了偏偏眼下朱翰之又不在京城,她想找個人說說心裡的委屈,發洩發洩,都沒處找人去
還有曹澤民派來那人送進來的第三張紙,上頭說的事實在叫人心驚。看來當年她在西江邊說的話,曹澤民與郭釗師兄弟倆真的聽進去了,只是他們沒有公開支援燕王反正的行動,反而在暗中幫燕王做些密諜之事。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就不怕燕王成就大事後,滅了他們的口?
不過這幫人跟她也沒什麼關係,就算被滅了口,那也是他們自找的,她才不會多管呢
只是……這件事卻不好讓章寂知道,他如今雖清楚燕王有意於皇位,而今上無論是執政還是延綿皇室的能力都不足,為了國家與百姓著想,顯然燕王更適合坐在龍椅上。只是燕王乃是太祖皇帝之孫,承興帝之侄,章寂卻與承興帝更親近,情感上更希望是承興帝的子孫做皇帝,也更名正言順些。要比血緣遠近,有的是更適合的皇位繼承人,燕王早排到十幾二十多號開外去了。對於章寂來說,理智上明白是一回事,感情上要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他目前還處於搖擺狀態,要是被他知道,燕王跟曾經參與殘害悼仁太子的壞蛋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