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的?”武曌無奈地打量了一番女兒的神情,“我來找你說點正事,你弟弟剛才來找我,說想申請離家出走,讓他在洛陽消失一段日子。”
李旭輪,不,應該說是武旭輪在先前被送回了長安一陣子。
宮變發生之後,前往關中的唐休璟也將他給控制在了手底下。
直到聖神皇帝的登基大典,才將他給重新接回來。
而後,隨著李清月改姓成武清月,太平也隨即被改為武長儀,李旭輪自然也變成了武旭輪。
但看起來,只是改姓的話,好像並不能夠讓他有足夠的安全感。
武清月挑眉發問:“他這又是怎麼了?現在非要讓他當太子的人已經不在了,那些臣子也不會蠢到現在就覺得能讓他立起來和我爭權,他有什麼好躲的。”
他現在的處境可以說是安全得要命!
作為一個安分的皇子,剛剛改朝換代的聖神皇帝巴不得讓他好好地活在人前,做個對外展示仁德的標杆。
武曌搖頭:“他給我的理由,還挺有道理的。”
想到彼時從武旭輪口中說出來的話,武曌都覺有那麼一點刮目相看的意思,只覺那實在不太像是她那兒子能想到的。
“他說,他怕朝臣提到二王二恪之事。”
武清月目光一動,旋即意識到,為何阿孃會說這竟還算是個合格的理由。
何為二王二恪,便是歷代王朝給前一代王朝的後裔加封往後名號,還要給其以一塊封地,讓他能
將宗廟給搬遷過去,以顯示後頭的那個王朝對前朝的優待。
漢代滅亡之時漢獻帝劉協的山陽公,隋恭帝楊侑的酅國公,都是這樣來的。
那麼遵照這個自堯舜之時就流傳下來的規則,武周代唐之後,對於李唐也該如此的。
“旭輪說,他今日聽到有幾個被攙扶下去的老臣,在那裡唸叨著什麼太廟太廟,就想到了這件事。”
聽到這裡,武清月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完全能夠想象得到,武旭輪在將這件事跑到母親面前說出來的時候,到底是怎樣一副著急上火的狀態。
那些老臣惦念的太廟,作為李唐的根基,當然不可能只是被留在長安作為遺存之物,權當看不到這個東西就行的。
若真要遵照二王二恪的規則,則又有另外一個問題。這個被作為前朝遺脈敕封為王侯的人,身份必須足夠高,最好是末代帝王,或者是末代帝王的子嗣。就算能將規則稍微靈活一些,也起碼得是李元嘉李貞這樣的身份。
可後者,基本都已經被武清月在去年殺光了。
唯獨剩下最合適的一個,現在叫做武旭輪。
意識到這一點,他一見阿孃回到了宮中,就連滾帶爬地找上了門。
武清月問道:“那阿孃是怎麼回答他的?”
若非她的決定相當要緊,大概也不會非要在此刻來和她相商。
武曌抬起了唇角:“我和他說,有些時候他這種逃避還算能幫得上忙。我正愁如何再給處理太廟拖延些時日,他就來個一哭二鬧,那也不妨按他想的去做。不過,我給他額外提出了兩個要求。”
“其一,儘量讓人知道,他到底是被誰逼走的,若能趁機再抓出一批潛藏的頑固分子,也正好能給官場上騰出位置來。其二……他可以走,但是我會讓人在暗處保護於他,以防他真出現了什麼不測。”
武清月點了點頭:“我明白阿孃的意思,若要對太廟動刀,進行什麼變革之事,也無妨再做得徹底一些。”
“就像阿孃之前所說的那樣……武周的周,已是一個新的週期了。”
那又何必再按照什麼二王二恪的規矩呢?
在那些規矩之中,反正也從來沒有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