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吳天仁向天宮鎮外的胡泊駛去。
路上,張木子望著窗外不斷變幻的夜景,把除了自己渾渾噩噩中做的那些噩夢之外這兩天之內發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給吳天仁講了一遍,最後低頭沮喪的說道:“…他們一定要去廢礦坑探險,我怎麼都阻擋不下。
早知道這樣的話,昨天我就不該去找大號,而是拼著受罰回家,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我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人非不信邪,好端端的一定要去‘撞鬼’,結果把事情搞成了這樣。”
“還不都是年輕氣盛,貪玩好奇惹的禍,”看到張木子黯然的樣子,吳天仁也是心中有火卻發不出,只能自認倒黴的說道:“你也別太責怪自己了,木子,如果沒有你的話,恐怕候車亭裡的那幾個人也跑不出來。
說實話,雖然聽說過你偶然也在宮廟‘起乩’驅邪,但真想不到竟然有這麼厲害的法術…”,兩人說話間,警車已經來到了湖邊。
此時已是深夜時分,湖水倒映著的皎潔月光,隨著空曠野外盪漾起的微風揚著粼粼波浪,給人一種異常幽靜的美感。
湖邊一排野營木房中早已亮起了燈光,遠離岸邊的十幾頂帳篷也閃爍著點點燭光,可以看出玩鬧了一天的春遊者們,大都做好了休息的準備。
不過被撕裂夜空的淒厲警笛聲所驚擾,他們很快便都重新站上了野地。
開啟車門走下車子,拿起警車上標配的無繩擴音器,吳天仁被閃耀的警燈映照的有些陰森的面孔緊繃著,望向錯愕的人群,“各位市民,我是圓北警署新北分局天宮鎮派出所‘警正’吳天仁。
剛接到報警,在鎮外廢礦山探險的三十餘人遭到了意外,如果其中包括大家的親友,請馬上過來跟我做下登記。”
老警察的話迴盪在夜空中,頓時引起了一片驚慌而焦急的詢問,“警官,我兒子幾小時前說跟新認識的朋友去探險,我不知道是不是去了你講的廢礦山,哪裡發生什麼事了?”;
“吳警官,我表弟和他朋友剛吃完晚飯就不見了,手機也打不通,八成就是去探險了,他們是出什麼意外了?”;
“警官,我幾個同學去鎮外的廢礦山探險了,我因為有點發熱沒跟去,他們現在怎麼了?”。
“請大家冷靜一下,”見場面過於紛亂,漸漸就要失控,警務經驗豐富的吳天仁提高聲線,透過擴音器壓下了所有人的聲音,喊道:“廢礦山那裡的具體情況我們警方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有危險存在。
現在大家唯一能為去那裡探險的親友做的事,就是儘快把他們的身份資訊登記給我,方便後續搜救的展開。
好了現在請自覺排好隊,先從離我最近的人開始一個一個登記。”
聽到老警察有條不紊地安排,湖邊的人群雖然仍然是愁雲慘淡,卻還是安靜了下來,這令之後的登記工作進行的異常順利。
大約半小時後,探險人員名單便已經確定了下來,湖畔那些知道親友獲救之人都是一副心有餘悸的驚喜模樣,而始終者的親友們卻漸漸情緒騷動的起來。
見到這一幕,做完登記的吳天仁已無心多加理會,嘴巴里喃喃自語著,“二十三個人,總共二十三人失蹤,這要是都出了事,就真是驚天大案了…”,把警用記事本放回衣兜,鑽進警車,向鎮上趕去,身後則緊跟起了一條長長的車龍。
一路上,從最初的震撼中冷靜下來的老警察,想到轄區裡出了這樣的案子,雖是離奇的無妄之災,但也足以讓自己萬世不得翻身,不要說臨退休前升到高階警正,就算是平安退休恐怕都成了一種奢望,心情不自覺的越來越沉重起來。
難道辛苦了一輩子,就這樣不名譽的離職,越琢磨越覺得不甘心,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湧上了他的心頭,令其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