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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後來者只是為了襯托最開始的那個人有多麼好

江暾不敢確定心裡的那個答案,白於鵠有些尷尬,立刻將兩個碗收起來,解釋:“我以為要喝白酒呢,看了一圈沒發現合適的嗎,就拿了瓷碗。”

誰知道會鬧出這樣一個烏龍。

江暾無奈,“那就拿瓷碗吧,酒拿什麼裝都一樣”,拿過白於鵠手裡的兩個空碗,開啟酒瓶,“怎麼可能喝白酒,又不是在酒局上。在家喝酒是因為氣氛,自然是喝點溫柔小酒。”

無形中,化解了白於鵠的尷尬。

兩碗的紅酒放在桌子上,江暾關上瓶塞,看著紫紅的酒配上瓷白的碗,還是覺得很奇怪。

甩掉腦中想法,江暾端起碗,看向白於鵠:“歡迎回家。”

“謝謝。”白於鵠與江暾碰杯,端著碗準備喝時,忽然說道,“你覺不覺得,我們這樣很像喝果汁飲料。”

江暾看了手裡的紅酒,思考,這樣一看確實挺像的,尤其像葡萄果汁,淺笑道:“有點。”

“尤其像回家吃席,小孩子喝點那種飲料。”

白於鵠想在江暾身上找到這個共識,卻發現一絲疑惑在江暾的眼中閃過。

也是,像這種上流社會的人,很少有一大堆人一起吃席的經歷。江暾小時候參加的吃席應該稱之為“晚宴”,在一個高檔的餐廳裡或者是自家的莊子中。

觥籌交錯中,結識的都是同階層的同輩,而不是談論著今天要去哪裡玩耍。白於鵠此時才逐漸意識到,他和江暾的差異體現在每一件小事上,在這種不經意的細節中。

“有機會我回去感受一下,露天流水席,陌生的大家一起暢所欲言。”江暾笑了笑,“我相信這會是一種別樣的感受。”

溫和的語調好似只是在說一件普通的小事,可他卻知道江暾不會願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的。

人的眼界是有限的,世界在每個人的眼中都是不一樣的。那些沒未曾受過的經歷,在江暾眼中或許是新奇的、好玩的,是可以去為之嘗試的。它就像被人詬病難吃的食物一般,明知難吃,但還是會忍不住去嘗試。

可能會得出好的結果,你會忍不住在點它幾次,但等新鮮勁過了,還是會吃回自己最愛的食物。這就像你從小到大一直都很喜歡吃芒果,忽然有一段時間你不愛吃了,改去吃鴨梨了,這種情況短則一兩天,長則幾年。

猛然有一天,你沒有緣故地失去了對鴨梨的喜愛,重新吃回芒果,你就會發現,原來芒果一直都這麼好吃,比所有的水果都好吃。

就如一個人歷盡千帆,歸來仍然覺得老家最好。

鴨梨就像過客,它讓你沉迷,但最終目的是為了襯托芒果在你心裡的特殊地位。

與世隔絕,做回自由人的流浪生活,他可以生活很久,但江暾不行。在第一次見面時,他就知道這個人是要站在頂端的,絕非池中之物。

恍然看到了一道淺淺的鴻溝插在他們之間,是如此難以逾越。

白於鵠做了十六年的安穩夢,在這麼溫馨和諧的環境中醒了,任由曾老抽取自己身上的血,不過是為了套取資訊,故意提到S計劃,不過是為了尋找自己的來處。

這世上不會有人跟他一樣,連自己是怎麼來的都不知道,沒有親人、親戚,連身上流著的血也不知道是由怎麼組成的。

被白於鵠遺忘在角落的畫面湧現出來,深山中的實驗基地,身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士。在那座基地的經歷,他已經記不清了,可能是因為藥物的影響吧,也可能是因為機體的自我保護。

他只記得待在一個溫暖的環境裡,待了九年,當他離開那個艙體時,意識開始慢慢覺醒,他看到一個女性科研人員將自己丟出了實驗基地,將他推著往前走,本能中他跑了起來。

賓士中的白於鵠聽到了那個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