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朽木家萬籟俱寂,大門緊閉,看來白哉已經回到家中。
悄悄來到家主臥房的門口,露琪亞手剛剛放在門上,就聽見裡面白哉的聲音——
“緋真……”
在悼念亡妻?露琪亞停滯:難道今天是緋真姐的祭日?
“緋真……抱歉,我無法保護露琪亞……”喃喃的低語聲:“我只能選擇,也必須選擇維護淨靈廷朽木家已然是屍魂界的一座碑,如果這座碑倒下,只怕屍魂界的規則也就蕩然無存……”
酒氣不斷飄出,看來他又喝了一些,難道今天想醉死自己嗎?
“露琪亞……是和你完全不一樣的人,那麼充滿活力,卻一點沒有你的溫柔。”低低的笑聲卻聽不出一點笑意:“剛開始的時候,我真懷疑你們是不是親姐妹,怎麼會差那麼多?”
安靜了一會兒,他忽然低喃:“沒有人會不喜歡她,甚至……”
裡面很久沒了聲音,露琪亞遲疑片刻,推門進去。
朽木白哉倚在緋真的相片前,頭低低垂著,旁邊有幾個空壇,酒氣熏人。
“笨蛋……”露琪亞把酒罈搬到一邊,將緋真的照片放回去,將被子鋪上,開始搬山運動。
“明明知道自己選擇了那麼累的生活方式,偏偏要繼續下去……你吃飽了撐的呀。”總算把朽木白哉安頓好,她坐在他身邊低聲說:“規矩又怎麼樣?你不守,有誰管得了嗎?哼……就算你守了規矩,我看也不見得有哪裡好,不守規矩的不也一大堆,還都是隊長叻。”
“緋真……對不起……”
睡倒在榻上的人還在喃喃。
“不需要對不起啦,緋真姐不會怪你,再說我也不會真的死掉。”露琪亞輕輕戳戳他的臉:“只有你一個人,躲在一邊暗自傷神。我又不是屬蛔蟲的,要不是今天過來,怎麼會知道你怎麼想。喂——!”
手指頭突然被抓住,白哉握緊她的手捂在胸膛,口中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
“喝醉了的笨蛋!我可不是緋真姐。”露琪亞俯身要把他的手扳開。
“露琪亞……”
低低的輕輕的,但是絕對不容錯認的話語。
“……笨蛋……看在你為我喝醉的份兒上,我就勉為其難留下來陪你一會兒好了。”那隻手任由他握住,溼溼潮潮的沁著細汗,卻感覺握得更加緊了一些。
“笨蛋,等這件事情結束,我會好好向你解釋清楚。”另一隻手輕撫過白哉的額頭,在上面落下一個幾不可感知的吻:“不過先說好,到時候不可以生氣啊。”
一直到第二天矇矇亮的天光出現以前,白哉的夢中一直有一個人的溫暖緊緊環繞著。
而當他甦醒,陽光照進窗沿,室內卻只有他一個人,散亂的酒盞和被褥攤在一邊,絲毫沒有另外一個人曾經存在的痕跡。
進到懺罪宮一定要戴白布扎紅繩,這也不知道是誰定下的規矩。
露琪亞低著頭,只能看見自己前面那個人的大腳板,於是一種想踩上去的衝動尤其強烈。
白布摘下,高高的塔樓狹窄的視窗,殺氣石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壓過來。
她向前一步,讓自己更靠近外面一點,看著遠遠的雙極。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隻手的重量,是戀次。
“看到了嗎?露琪亞,那就是雙極。知道這裡為什麼叫做懺罪宮?你看這些小視窗——”
露琪亞聽著戀次說這些有的沒的,餘光掃到其他人都等在門口,於是她壓低聲音:“如何?”
戀次手指在她身前搖了兩搖,口中話仍然未停。
“和他們同來有一隻黑貓,你想辦法聯絡到,把他帶到這裡。”
黑貓?戀次一怔,然後稍用力捏了捏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