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嚴寒的ri子裡,二月份的某一天,出了一件事。剛剛開始幹活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喬伊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天會成為她永世難忘的一天。大牙範恩和馬里奧正在撒水冷卻一個剛下來的熱鋼罐,克萊頓和大漢正在向磚盒裡上磚。喬伊開始和“泥”,她吃力地搬動著七、八十斤重的土筐準備摻水。工頭邁爾斯看著她。
“您的肌肉可真發達呀,能把所有的男人都嚇跑。”他洋洋得意地說。
喬伊緊咬著雙唇,把最後一筐土倒到水裡,開始攪和起來。
“您和泥的時候應該多扭扭屁股,我敢說你周圍的男人們都想興奮興奮。”他說。
喬伊心痛如絞,怒火萬丈,她站直了身子,手裡仍然握著和泥的鋤把。
“我真想知道您把衣服全脫光了以後會是個啥模樣。”
喬伊手臂一揮,鋤頭咣噹一聲擊掉了邁爾斯的頭盔。他倆面對著面站在那裡,喬伊的手還舉著鋤,邁爾斯微微張著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周圍的活動都停止了,喬伊覺得好像整個轉爐車間都已經停止了運轉。後來,工頭彎下身子,揀起自己的頭盔說:“到辦公室去!”
喬伊混身顫抖,憤恨的淚珠在眼裡凝集,很快就要淌下來了。
“他媽的這鬼地方,他媽的你們這些工頭,他媽的這種工作。”她一遍又一遍地自言自語,跟著工頭向辦公室走去,就好像連續不斷地祈禱一樣。這樣做使她慢慢地鎮定下來,快到辦公室的時候她已經相當冷靜了,開始考慮自己的自衛戰略。
喬伊轉過身來關門,她發現後面還有人。他們是克里奧、煙王查理、範恩和克萊頓——甚至還有大漢。喬伊一時有點莫明其妙,當她意識到這是怎麼一回事時,全身上下頓時輕鬆了許多。
克萊頓的目光越過喬伊落在工頭身上。
“剛才在那邊發生的事情,我們是見證人,”他說,“你想折磨和凌辱這個女人不是那麼容易的。”
十分鐘後,大家走出辦公室,誰也不說話,默默地走著,一直到工頭看不見他們為止,然後一起大笑起來,歡呼著,互相打著肩膀。
“他就跟害了場心臟病一樣!”煙王查理說。
“如果他再來我們這兒滿嘴噴糞,最好是帶個私人衛兵來。”馬里奧說。
“喂,喬伊,”大牙範恩說,“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怎麼沒把這狗ri的打死呢?”
那天晚上,喬伊帶著孩子們到麥克唐納飯店去吃晚飯。
“你們還記得我告訴過你們的那個——我們廠裡的孬孫工頭嗎?”她對博比和傑米說,“我們今天揍了他!”
“好畦!媽媽。”傑米說。
等孩子們睡後,她給凱西打了個電話把這事告訴了她。
“凱西,我們揍了他,”她激動地說,“他打算把我攆出工廠的大門,但是我們揍了他!”然後她以認真的口氣說:“他們又招工了,凱西,回來吧。我們不會再讓他們像上次那樣虐待你的!”
喬伊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步子格外地輕盈,她覺得心裡亮堂了,準備隨時應付任何情況。她在更衣室換上了一身“綠”,徑直走向工段辦公室。在她轉過牆角要進屋的時候正碰上從裡面走出來的邁爾斯,差點相撞。他們又面對面地站在耶裡——像昨天一樣——但現在喬伊從他臉上看到的不是驚訝而是仇恨;不到一秒鐘她就明白了這洋一種表情意味著什麼;他決計要整她,一天不把她趕出工廠一天也不會甘心。
喬伊的心一沉,“我的上帝,”她對自己說,“我們根本就沒有打他。”
這時,她聽到馬里奧在她身後說話。
“嘿,喬伊,”他說,“這小子又在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