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到了油盡燈枯之境,最多也不過是半年時間,無崖子便會大限來臨,魂歸冥冥。
這也不怪乎蘇星河這麼火急火燎的,開這勞什子弈棋之會。
“原來是陳道友,不知道友是何方高人,尋找老朽又是所為何事?”
無崖子點了點頭,疑惑的問道。
陳恆之靠近自己三丈近時,無崖子便感受到了他的存在,陳恆之體內那雄厚、灼熱、霸道的真氣,以及那時時與天地相融,天人合一的境界,都讓無崖子知道,這是一位與他同等境界的存在。
因此,他才會對陳恆之以同道之禮相待。
“在來擂鼓山的路上,有一個名叫丁春秋的老頭,在我面前可是囂張得很啊,竟然說要我跪下向他行禮。
我一個朋友受不得這等屈辱,出手把他打傷,廢了武功,再一路拖到了這擂鼓山。
恰好我上門拜訪道友,也沒帶什麼見面禮,我就將他送給道友,你覺得怎麼樣?”
陳恆之對無崖子的話避而不答,而是揹負著雙手,開口說了另外一件事。
他說的輕描淡寫,聽在無崖子耳裡,卻不次於晴天霹靂,如雷貫耳般。
無崖子嘴唇蠕動,老淚縱橫:“能讓老朽臨死之前手刃…仇敵,縱是…立即便死去,老朽…也瞑目了,道友如此大恩,老朽不知怎樣報答才好啊…”
陳恆之點了點頭:“其實,我這次拜訪道友,也是有事相詢,還望道友能不吝告知。”
“道友請問,老朽定然知無不答,竭盡所能。”
無崖子強自壓下心中激動的情緒,痛痛快快的答應下來。
“陳某無意中得知令師逍遙子的存在後,好生欽佩,立生拜訪之心,可惜尋遍天下,也未曾找到令師的蹤跡,因此,在聽說了令徒的弈棋會之後,陳某便立即趕來擂鼓山,見見道友。”
陳恆之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陳某想知道的是,令師現在可還在這世間?”
無崖子聞言,仰頭長嘆,久久不語。
過了許久,他才慢慢的說道:“師尊其人,老朽也不盡知,只知道他來歷神秘莫測,風流灑脫,行蹤飄忽不定,來無影去無蹤。
很久以前,老朽和師姐師妹還是幼童時,就被師尊收養,他教我們習文練字、琴棋書畫等,並根據我們三人各自的喜好、體質,各自傳授不同的武功。
大師姐學的是『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和『天山六陽掌』、『天山折梅手』。
老朽學的是『北冥神功』、『天山六陽掌』、『凌波微步』。
小師妹學的是『小無相功』、『白虹掌』。
那個時候,是我最快樂的時光。
老朽記得,在我們師兄妹三人學藝有成之後,家師就不見了…”
聽到這裡,陳恆之連忙問道:“不見了?怎麼會不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