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的這群兇徒,對著已是強弩之末的對手,完全沒有理由會善罷甘休。
鐵牛滿眼警惕的環視四周,現在他的身邊除了與自己背脊相貼,互為倚靠的蒙木尚還有一戰之力以外,其他的那些將士已是再給不了羅剎軍更多的威脅。而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在自己面前被屠戮的己方兩人,原本就顯得有些杯水車薪的戰鬥力,更是因為這種必須分散大部分精力的照顧,而被削減得愈發厲害。這樣的局面,已經可以說是十死無生。只是,若是要他們就這般放棄,頹然地呆在那邊引頸待戮,卻是萬無可能的。
“快些,一定要再快一些啊!”讓蒙木堅持到現在的自然不光光僅是他心中的那股不甘。他期盼更多的,是自己派返前往冷統領那邊的兩騎士兵,可以在最後關頭帶著己方的後續援軍及時抵達這裡。那樣的話,或許這最後剩下的幾人,並不是就真的沒有一絲生還的契機。
再次擋下對方的兩輪衝擊,不論是蒙木還是鐵牛的體力都已經是嚴重透支。支撐他們依舊站在那裡的,不過是那股拼死也要保全身邊兄弟的不散執念而已。只是,即便如此,在之前的兩輪衝擊中,他們依舊是難以顧全所有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又有五名蒙家軍士兵,最終還是成為了羅剎軍的刀下亡魂。而更為無奈的是,剩下這不足十人的隊伍,已再無能力撐過下一輪的襲擊。
絕望的情緒,又一次湧上眾人的心頭。這次,是真的在沒有絲毫機會將生命保全下來了。唯一還能做的,不過就是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將那沾染著自家兄弟鮮血的槍頭,再次扎進自己的胸口。然後,帶著一絲無奈,讓彼此依舊沸騰的血液,還能匯聚成流。
只是,等了些許時間,本早該及身的冰冷觸覺卻始終沒有降臨。略帶詫異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羅剎軍竟然有逐漸往外圍退去的趨勢,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蒙家軍,卻又是看到原本隱藏在黑甲洪流中的紅衣弓弩手,再次越眾而出,向己方豎起了一個個森寒無比的箭頭。這種做法,自然是從那遠處山坡上,下達的一道遲來的命令的結果。
“原來,不過是怕再被自己這些將死之人,再捎帶走幾個。”看著那些與自己穿著同色戰袍,卻將死亡帶給自己的紅衣弓弩手。即便知道他們不過是敵軍喬裝打扮而成,蒙家軍眾將士的心頭還是忍不住浮現一絲悲涼。想不到自己這樣拼命許久,最終的死法竟是這樣的憋屈與令人難以接受。
可惜,再怎麼樣的難以接受,都是無法阻擋對方那指揮者,狠狠向下揮動的右手。下一刻,萬箭齊發的一幕,再次上演在這幅員並不遼闊的惡鳴谷裡頭。
鑽心的疼痛,從蒙木的四肢與肩頭傳來,那數股同時作用在自己身上力道,將蒙木的身子都是微微帶離地面,然後重重地摔落到身後的地頭。殷紅的鮮血從受創處,慢慢往外湧流。讓蒙木驚詫的是,那來勢密密麻麻的箭雨,怎麼可能沒有將自己的生命直接帶走?
“羅剎軍的弩手,難不成就只有這樣的準頭?還是說,自己的運氣,竟然好到了萬箭難佔要害的地步?”蒙木尚能思索的大腦中,不由閃現出這樣兩個荒唐的念頭。
費勁全身力氣往邊上望去,蒙木發現,那鐵牛統領正單膝跪倒在自己身側。從他的狀態看來,雖然並不比自己好上許多,但顯然也是沒有斷氣。而至於其餘剩下的數名蒙家軍士兵,則是真真正正地被射成了一個個篩子,甚至都已經再分辨不出來往昔的面容。
“看來,並不是自己運氣太好,也不是羅剎軍弩手的準頭太差。只是對方顯然對於自己和鐵牛統領,還有別的打算。而這種刻意的區別對待,蒙木自是不會看好。恐怕與死相較,接下來他們得承受的,還要愈發可怖許多。”
蒙木的猜想並沒有錯,對於這兩個幾次三番給自己製造麻煩,又取走眾多羅剎軍士兵性命的蒙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