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設搶救了幾個小時,確定一側的腎徹底失去功能,加上內臟損傷,骨折等問題,雖然脫離生命危險,但還需要住院觀察。
趙婷婷直接帶著孩子回家,讓江霞一個人在醫院照顧。
江霞欲哭無淚,“他可是你男人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趙婷婷看了一眼病床上還昏迷著的人,內心毫無波瀾,“我留下又能怎麼辦?是他受傷又不是我受傷,我多看他兩眼,他就能不疼了?”
——我留下又能怎麼辦?是她生孩子又不是我生孩子,我多看她兩眼,她就能不疼了?
那根像刺一樣的話,在趙婷婷心裡插了六次,她現在終於有機會還回去了。
趙婷婷說完,還挑釁的看向江霞,“他可是你親兒子,你不照顧還想讓別人照顧啊?沒見過你這麼不負責還狠心的媽!年齡大了不起啊!”
——這可是你親閨女,你不照顧還想讓別人照顧啊?沒見過你這麼不負責還狠心的媽,生孩子了不起啊!
婆婆曾在她剛生完孩子沒下病床的時候,就把孩子都丟過來讓趙婷婷照顧,不曾伸手幫襯半點,如今,她也能理直氣壯的說出同樣的話。
江霞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看著趙婷婷帶著幾個孩子都離開,她低著頭抹眼淚,“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
趙婷婷帶著孩子們去了喜月,親口把自己決定不離婚的事情告訴趙盼盼。
“姐,對不起,我又一次辜負了你。”
趙婷婷此刻終於明白,自己和姐姐的差距在哪裡了。
不是賺的錢誰多誰少,不是誰讀的書更多更好。
而是趙盼盼有勇氣遠離一切不好的人和事,面對任何踩踏她底線,違揹她意願的事情,她從來不會委屈自己,不會猶豫的奔向一個自己親手打造的美好未來。
但趙婷婷,她有太多的顧忌,她也缺少太多重新開始的勇氣,所以她只能把自己變成面目可憎的瘋婆子,成為曾經她最討厭的那種潑婦。
如果撒潑能讓自己和孩子們的日子好過,那她願意當一輩子潑辣低俗的婦女。
趙盼盼拿面巾紙給她擦去眼角的淚水,“離有離的過法,不離有不離的過法,別哭。”
趙婷婷眼淚更加決堤,好像這兩天,匆忙的想把一輩子的眼淚都給哭完。
她沒有想到,生養自己的父母和本該互相扶持的丈夫,以及她孝敬的婆婆,給了她這麼多年的困苦和折磨,而這個自己曾經嫉妒,冷眼旁觀的姐姐,在她徹底崩潰的時候,溫柔以待。
趙婷婷覺得自己以往那種扭曲的心理,特別對不起趙盼盼的善意。
她似乎忘了,在趙盼盼需要的時候,她也一人對抗所有,給過趙盼盼支援與力量。
見她眼淚止不住,趙盼盼乾脆由她去,有時候人的情緒不徹底的發洩出來,憋在心裡反而更容易出事。
趙盼盼讓廚務部幫忙送來一些甜品,讓幾個孩子坐外面吃,然後把自己的考慮告訴趙婷婷。
“我出錢給你開個甜品店,以後你有自己的收入,日子能好過一些。”
一段不好的婚姻,婆家對女人來說,就是一個困局,這個時候如果再沒有收入,那將會是整個家最底層的存在。
趙盼盼想要讓趙婷婷自力更生,手裡有錢,也就有了話語權。
不用依賴任何人,就是一個人活著最大的底氣。
但是趙盼盼也有自己的考量,“店開在我的名下,所有收支也用我的銀行卡,平時你經營,卡也給你保管,裡面的錢都算你的,你可以用來日常孩子們的花銷上,也可以給自己給孩子們攢著,但是不能讓別人知道,對外只說我僱你幹活兒,每個月給兩千塊錢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