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芝芝聞說從紅色藥瓶中倒出一粒藥丸,然後問道:“是這個麼?”
“對。”
“張嘴。”吳芝芝生怕中計,於是便讓巫啟城試藥。
巫啟城立馬張了嘴,吳芝芝隨手扔過一粒藥丸,正好扔在巫啟城嘴裡。巫啟城想也沒想,便將藥丸吞在肚裡。
吳芝芝見了很有深意地微微冷笑,卻也不再懷疑,於是便又從紅瓶之中倒出一粒藥丸,這才讓於石近服下。
於石近服藥片刻,氣色便立馬好了許多,身上痛苦也減輕了不少。他一面運功加速解毒,一面小聲對吳芝芝說道:“我中毒比巫啟城深得多,你先讓他服了解藥,只怕他先於我恢復功力,又要起歹心害你。”
吳芝芝笑道:“呵呵!這個我當然知道,於是早有提防,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巫啟城服下解藥之後,也如於石近一般盤膝運功療毒,只是他的氣色,卻並未如於石近一般好轉。他又運功片刻,眉頭忽然一皺,似是覺得不對,接著肚腹中猛地刀絞一般劇痛,喉中也是一口腥甜,“哇”地噴出一血來。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巫啟城問道。
“沒什麼啊!哦!好像剛才拿錯了,你服的是這一瓶。”說著,吳芝芝又亮出一個黑色瓶子來。
“斷腸丸,好狠毒的女人。”巫啟城大驚失色,彷彿見到地獄惡鬼一般,跟著身子往地上一歪,便再也說不出話來,身體只一顫一顫地,而且每顫抖一次,口中便又嘔出一口鮮血,眼見便是命不久矣!
吳芝芝剛才生怕巫啟城恢復過來又再起歹心,於是便使了一個障眼法,明地裡從紅瓶中倒出一粒藥丸,暗中卻又從黑瓶中再倒出一粒,扔藥丸時自然扔的是黑色那粒,巫啟城不知有詐,便直接將斷腸丸吞了下去。可是吳芝芝並不知斷腸丸的厲害,只片刻間,巫啟城便已腸穿肚爛,命不久矣!
吳芝芝只是防人之心,並無害人之意,見巫啟城吐血不止,急忙上去問道:“喂!你別死啊!我不是有意害你的。”說話之時,已先將紅瓶藥丸讓巫啟城服下,然而巫啟城服藥之後依然不見好,口鼻中只有出氣,並無入氣。
吳芝芝更加急了,又問道:“斷腸丸的解藥是哪一瓶?”
巫啟城聽問,卻並未回答,而是搖搖頭道:“沒有用的,斷腸丸加上紅蜘蛛之毒,便是神仙來了,也解不了。”
“對不起啊!直是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斷腸丸這麼厲害。”吳芝芝十分慚愧地說道,話語間,不禁還流下淚來。
巫啟城見狀,反而樂了,壞笑道:“你哭啦!呵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話剛說完,笑容便已定格。
吳芝芝一聽,不僅“噗嗤”笑道:“這時候還貧嘴,再一看巫啟城,卻已經沒了氣息。”
“我殺人了!”吳芝芝雖然喜歡行走江湖,但她本領低微,雖然有時心狠手辣,但是本性不壞,並且從未害人性命。此時她見得巫啟城斷氣,突然心頭一陣發涼,渾身上下都覺十分不自在。
對於一個老江湖來說,殺個把人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可是對於一個心地善良的小女子來說,殺人當然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生命誠可貴。
便是雞鴨豬狗,來到這世上卻也不易,更何況是好端端一個人,突然間便這麼沒了,其實想來便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見多了,便習慣了。
殺多了,便手麻了。
之前吳芝芝見第五行與人殺戮,只覺十分快意,此刻她將巫啟城毒殺,卻完全找不到那種快意恩仇的感覺,心裡反似失了親人般的悲傷。
於石近見吳芝芝愣在原地,於是過來安慰道:“咱們回去吧!”
吳芝芝見有人過來,也不管是誰,一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