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滴溜溜的轉著。
“諸葛亮——”提到這個名字,就連曹仁這等八尺武夫,都氣得吹鬍子瞪眼,好像恨不得親手將他殺死了才解恨!
“將軍,請坐下,讓在下為你治傷。”洛水沒心思搭理他的發洩,只是提高了聲音,淡淡的對他說上一句。
“呵,看你這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哪裡知道我們這些走戰場的人是什麼想法——奶奶的,老子在戰場上這麼多年,都沒受過這等窩囊氣,諸葛豎子,你等著——”曹仁心情甚差,又看到洛水這等不卑不亢的模樣,乾脆將一肚子火藥全都扔到了她的頭上。
“在下不過是大夫,只會給人看診,將軍這些話還是省省吧!”洛水不願搭理他,只是直接走上前去,掀開他的戰袍:“將軍,在下奉勸你一句,你即便是要報仇,也該有命在吧!這箭上有毒,你若是不想活,在下立刻便出去。”
跟在她身後的左慈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看向她,根本沒想到曹仁暴怒之下竟也會讓她近身治療。
洛水將曹仁肩頭受傷的部位袒露出來,按壓檢視片刻,便徑直掏出手術刀,隨手遞了個木棒給曹仁。
“將軍,把這個咬在嘴裡,箭上有倒刺,你的傷需要切開瘡口才能取箭,這會很痛。”想了一下,洛水直接擰開一邊的酒壺,將手術刀放在酒精中仔細消毒。
曹仁沒有說話,只是聽話的將木棒咬在嘴裡,任由洛水將自己拖到床上。
仔細檢視了一番,洛水果斷的一刀剖開略有些化膿的創口,沾了毒液的黑血登時便噴湧而出,濺了她一身。她只是略有些怕髒的皺了皺眉,一手灑下解毒藥,一手以銀針刺穴,助他將毒血排出體外。
曹仁卻是個硬氣的人,只是直愣愣的看著她處理傷勢,牙關咬得死緊,卻偏偏未曾叫出一聲。
洛水解了毒,便直接拿了一隻長鑷子,一點點將飛箭挑出。等到那滿是倒刺的箭頭“噹啷”一聲掉在瓷盤裡,洛水便以最快的速度將創口縫合,並均勻的撒上止血藥。
自始至終,曹仁都未哼出一聲,直到洛水收了手,沉默的清理好手術的器具,他才輕輕的道了一聲“謝謝”。
話未說完,便徑直暈了過去。
洛水背了醫箱走出營帳,卻突然迎面碰上了曹操,連忙自顧自的離開,想要對此人視作不見。
“將軍的傷勢如何了?”不知是否錯覺,她在曹操的眼中看到一絲關切。
“放心吧,曹丞相這把劍還能繼續用。”洛水淡淡的回答道:“時候不早了,妾身身體疲倦,也該回帳歇息。”
曹操卻只是擰著眉頭看向她,良久,才問出聲來:“你早就猜到我這一戰會失利?”
“不,妾身已經說過,這只是一個賭約。丞相儘可放心,甄洛一向說到做到,願賭服輸。”
“這樣吧——如果你賭贏了,你要我和子桓做到什麼?”曹操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問出聲來。
“如果丞相當真輸了這一戰,還請——放我自由。”洛水平靜地回答道。
“如果,除了這一條之外,其他的本相全都願答應呢?”少頃,曹操卻是有些玩味的挑了挑眉。
“甄洛畢生所求之物,僅有自由。”洛水平靜的對答。
“你真的捨得離開,那子桓——”曹操的語氣中藏著試探,洛水聽到那個名字,心中微微一顫,她連忙咬住自己的嘴唇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我留在這裡,只會讓他們兄弟失和。對於我來說,只有離開,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洛水淡淡回答道,想到這裡,心中卻不由自主的泛起一絲苦澀。
原來,這就是她的宿命——洛神,終身孤寂。
趁著現在子桓和子建的矛盾還不算太尖銳,她快些離開,也是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