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楊修曾經幫助曹植擬定曹丞相的問答,還有,他的天賦奇高,便事先將曹丞相將要檢驗的工作寫下,以下人代為傳達,自己縱情于山水之間好不逍遙……”
“這麼說的話,讓曹植參與到曹家事的,是他?”洛水微微抬首,悠然問道。
“算是吧!”司馬懿同意地點了點頭。
洛水訥訥的盯著他看了好久。
“那你說,你會把他怎麼辦?”
“再觀察一下吧……如果不是你要我調查,我根本不可能發現楊修與曹丕的關聯。”司馬懿說完了話,便沒有繼續叨擾,徑直走出房門。
洛水在他出門的一刻悄然抬頭,凝視著早已空無一物的門口,杏眸中的神色,卻是複雜到了極點。
*** ***
天氣回暖,轉瞬便到了五月。
秋蘿園中桃花凋謝的時候,曹叡為洛水帶來了訊息,曹操發現楊修處理公務時有意欺瞞,大怒,險些將楊修革職。
洛水聽到訊息後,只是暗暗嘆息一聲。
這樣想來,楊修身邊的隨從必定是司馬懿的人,他有意將錯誤順序的公文遞與曹操,這才讓楊修的小手段暴露。
她心中不由得有些顫抖起來——司馬懿這個人,實在比她當初想象的要可怕千百倍,她如今的做法,是不是在與虎謀皮呢?
光陰流逝,冷宮之中絕少有人前往,時間的腳步,也便更加匆匆。
洛水每日教授謝媛學醫,主僕二人的生活過得卻是充實,眨眼間,建安二十年的七月便悄然到來。
七月中的一日,洛水正在臥房內教授謝媛治療傷寒的各種藥方,門外忽的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
一位打掃清潔的小童見狀,忙不迭的走上前來,攔住匆匆忙忙欲要入室的盛妝女子:“崔夫人,二公子有令,如無副丞相令憑,無人可入秋蘿園。”
崔罘一眼瞪去,小童訥訥的住了口,她便徑直將他推到一邊,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房內。
“甄夫人,甄夫人……”
崔罘一路尖叫著衝進內室,看見洛水書閣虛掩著門,便想都不想,伸手去推。
洛水剛寫完一張方子,被她這一打擾,手腕一抖,險些拿不住筆。
想了一想,自己最近時日實在是沒有得罪過她,洛水不由得有些奇怪,只詢問地抬眼看著她。
“崔夫人,何事?”
謝媛聽話地走到洛水身後,默默無聲。
崔罘見此情景,眼淚“譁”的一下全部流下來,她本人也雙腳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沙啞著嗓子開口道:“甄夫人,求你……求你救救我的金瓠兒!”
“什麼?”洛水嚇了一跳:“那孩子怎麼了,前段時間我走的時候,她不還是好好的嗎?”
“甄夫人,我誤會你了,”崔罘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懊惱道:“那個方子我沒有用,後來,我把它給其餘大夫看過了,所有人都說,這是治療金瓠最好的辦法……夫人,金瓠染了傷寒,已經,已經不行了……求求你,救救她吧!”
說完,她竟端端正正的俯下身去,看樣子,竟似奴僕般卑躬屈膝,抬起頭來,那雙眸子裡的懇求之色,竟讓洛水一時間裡心亂如絞。
沉吟了許久,洛水緩緩閉上眼。
“崔夫人,我跟你去就是了。金瓠的年紀太小,又是偏寒的體質,這時候得了風寒,我並無太大把握。就如……我這個大夫實在是太無能了,就連自己的親生孩兒都無法保住,這一次……我只能說我儘量而為。”
說罷,她只是嘆息一聲,自踱步過去拎起醫箱,吩咐謝媛收拾好其餘物件。
*** ***
進入曹植府中,崔罘拖著洛水便向內室瘋狂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