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霍然在鏡子裡看見窗邊一團黑影，一時驚到躥起，心跳大作，右手一鬆吹風機掉下。

餘味大步一邁身體前傾，長臂一伸接住吹風機，拇指將開關關了，噪音結束。

他沖她挑眉。

周沫見是他，眼神嬌嗔，一手撫著心臟一手拍他，&ldo;嚇死我了，又來這招！以後不許再隨便闖進我房間了。&rdo;這人真是雙標。

餘味反手拽住她，擁她在懷。

月亮灑下銀霜包裹住餘味。

餘味用雙臂將周沫圈住。

月光不及你美呀。

《你又打我》

紅裙嬌柔命短，昨日在牆角哭，蹭破了兩個極其微小的口子，周沫脫下時還安慰自己沒事沒事，結果洗好次日晾乾一看，洞口莫名變大，到了無法忽視的程度，她站在驕陽四射的院子裡，頓時心疼到絞痛。

她將裙子抱在懷裡苦著臉默默哀悼，欠了半屁股債餓了半個月才美了一天，還是哭哭啼啼，居然落得如此下場，真是造化弄人。

她拉長著臉進了房間。

中午餘味睡醒，準備去醫院看爺爺，他到東屋叫周沫，卻難得見她這個點還躺在床上，隔著被子拍拍她的腿，&ldo;不是你說要去看爺爺的嗎？&rdo;

餘有才情況不是很好，餘味最近每次回來都會去醫院陪一晚，今天是週六，他要去醫院陪爺爺。周沫說好久沒看爺爺了，也要一道去。

周沫無精打採，聲音頹靡道：&ldo;猴哥，我的裙子不能穿了。&rdo;

餘味漫不經心地問：&ldo;哪條？&rdo;周沫裙子甚多，從小就愛各種裙子，五顏六色，各種材質款式，基本不重樣，沒有心水的某種款式，她的風格就是仗著自己衣架子一通亂買。

&ldo;就是昨天那條，&rdo;她頭枕在枕頭上，稍歪頭看他，&ldo;好看嗎？&rdo;

餘味回想昨天那條紅裙，點點頭，那麼多人對她投以注目禮，自然是好看，不過他看多了周沫的百變，這一回也沒有多麼驚艷，沒什麼感情地說：&ldo;好看。&rdo;

周沫遺憾地望向天花板，&ldo;可惜你再也看不到了。&rdo;

&ldo;怎麼了？太露你爸不讓你穿？&rdo;那條裙子整個肩頸、半個背都露在外面，周群保守，限制她穿？

周沫苦臉，&ldo;它去世了。&rdo;

其實只是殘疾，而且屬於輕度級別的殘，可是那兩個洞對於周沫來說等同於報廢，無法再完美上身。

&ldo;很喜歡嗎？&rdo;他問。

&ldo;嗯。&rdo;她眨巴眨巴眼睛，悠悠轉向他，心機外露。

&ldo;走吧。&rdo;他拉拉她，&ldo;先去買裙子，再去看爺爺。&rdo;

周沫乖乖爬起來，輕輕抱住餘味，&ldo;猴哥你真好。&rdo;

他調侃她：&ldo;哎喲，沒讓陸贇給你買已經是給我面子了。&rdo;

周沫打他，&ldo;你再說。&rdo;完全忘了自己有求於人。

&ldo;趕緊的，爺爺等我們吃飯呢。&rdo;

餘味提著幾個手提袋，拉著周沫上到二樓，在樓梯口兩人默契地鬆開了手，一前一後進了病房。周沫一推門沖餘有才甜笑，&ldo;爺爺我來了。&rdo;

餘有才虛弱地躺在病床上，鼻中透明氧氣管輸送著氧氣。他面色蠟黃，骨瘦如柴，見是周沫擴開凹陷的面頰，沖她虛弱地打招呼，&ldo;沫沫來了。&rdo;

餘紅削了蘋果丁給兩人一人一碗，送到周沫那裡小聲說了句&ldo;餐具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