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半喜半憂，她從小聽周群說這些，明白這種科室就是窮並無聊著的。

好幾個老師喝醉了，頰部坨紅，周沫試圖扶起一位劉老師，下午她帶著她走了圈病房，可她此刻不著痕跡地推開了她，&ldo;我能走。&rdo;聲音妖嬈撩人。

那位張副主任一臉盪笑，&ldo;你能走什麼？走個我瞧瞧？&rdo;

劉普然扶著凳子起身，將將要站穩，腰部便一軟向著周沫的反方向歪去，周沫一驚連忙伸手，卻見她一把倒在了張副主任的懷裡，周沫心道糟了糟了，抬腿就去拉她。

張副主任摟著她的腰，&ldo;你能走什麼呀，等會怎麼回去？&rdo;

他喝酒上臉，兩坨酸中毒樣的深櫻桃紅醜陋色性地掛在臉上，狼樣畢現。

周沫扶起劉普然的手，&ldo;不用了張副主任，我扶老師出去打車吧。&rdo;

&ldo;周沫，你不是跟我一道的嗎？&rdo;張瑩出聲叫她，人家明顯就半推半就了，她怎麼這般沒眼色。

周沫失措，左看看右看看，張副主任笑得咧開了嘴，露出一口歪七倒八的黃牙，&ldo;這個新妹妹有意思，&rdo;劉普然嬌羞地挽住周沫的手，頭搭在周沫肩上，&ldo;人家妹妹要送我回去呢。&rdo;

周沫趕緊撐住劉普然，大腦像是打結的線，理不出頭緒，張副主任笑，&ldo;那你就回去吧，我家母老虎打了好幾通電話了。&rdo;

&ldo;切。&rdo;劉普然冷笑，目光清明，沒了半分醉意。

周沫和張瑩坐的地鐵回去，她們是科室最小的兩個，張瑩早她兩年工作，她說：&ldo;你來之前我已經做了老末兩年了，我們這個科不缺人，你來真的就是因為太好看了，我們護士長給你們崗前培訓去，回來就說有個小姑娘長得可好看了，一看就靈，主任聽見了就說把你要來，一起吃飯可以長長臉。所以你來了，你知道嗎？&rdo;

周沫驚訝，這麼草率？她不知道是要高興還是什麼，遂裝傻笑笑，心裡悄悄不安，又不知該不該問，嘴唇蠕動後還是決定開口，&ldo;剛剛那個張副主任和&rdo;

&ldo;你別管他們，看見了就當沒看見，這種事情自己潔身自好就好。&rdo;張瑩似是嫌惡這類事，不願深談。

周沫心中打鼓，下了地鐵，餘味提前從星巴克下班，站在地鐵口等她。他走近她，見她從扶梯上行至他面前時目光渙散，拉她入懷不禁聞了聞，&ldo;沒喝酒吧。&rdo;

周沫挽住他往前走，&ldo;沒，你怎麼不在裡面等啊。&rdo;她回頭看了眼地鐵口，裡面不是涼快嗎？

餘味從她胳膊裡解放後手，攬住她，&ldo;在星巴克吹了一天空調，這會吹吹自然風。&rdo;他收捏著她的肩頭，&ldo;地下室熱嗎？&rdo;

&ldo;兩個電扇還好。&rdo;

&ldo;洗澡還方便嗎？&rdo;

&ldo;還好，現在我單位裡能洗，然後睡前我再簡單地篩一下。&rdo;口是心非，根本不是，她難受死了，洗的不自在極了，而且今天她觀察了單位裡的洗澡條件，亦非常糟糕。

北京y院的老幹部病房是一棟獨立的老樓，三層的民國建築，工作人員洗澡就在女更衣室裡，像一個小澡堂一樣，進進出出必須裸著。

周沫在宿舍還適應了一陣才敢讓別看人瞧自己，而科室的每個人現下都是這般陌生，她不敢，於是今日沒洗。偏偏餘味還好死不死湊近頸邊聞了聞，逗她，&ldo;真香。&rdo;

香個屁啦，一身汗臭，她都嫌棄自己。

&ldo;同事們都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