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柳柳抿唇笑笑,&ldo;嘭&rdo;地開了可樂,&ldo;餘味有向你說過我們的關係嗎?&rdo;
&ldo;沒必要說吧,你們能是什麼關係?&rdo;
&ldo;接過吻的關係。&rdo;
周沫疊衣服的手猛地一縮,對上丁柳柳挑釁的眼,心中一團火開始躥,可又被理智消了下去,她說我也信?周沫清清嗓,冷硬道:&ldo;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趕出去。&rdo;
&ldo;他左側下齒倒數第二顆牙蛀了個洞,你知道嗎?&rdo;丁柳柳說完咕嘟喝了一口可樂,沖她揚揚眉。
周沫怎麼不知道,催了幾回餘味去補牙,可他懼牙醫死活不肯,丁柳柳知道不稀奇,打個哈欠就能看見了,更何況她來此地說這事兒太沒品了,以為是電視劇嗎,以為她會哭爹喊娘再分手嗎?
周沫才不會呢。但她有氣,積了一天此刻就等著一個出口,她不管不顧,一手抄起涼開瓶,掀了塑膠蓋就往丁柳柳頭上澆,&ldo;我讓你胡說!&rdo;
丁柳柳沒想到她看起來唯唯諾諾,竟會這麼果斷,一時沒反應過來,冰涼浸滿頭皮時她反射性地驚呼,往側邊躲,被周沫一把揪住後領,鬆緊一字領一下被扯到腰部,上半身被澆了個濕透,丁柳柳詫異疾呼:&ldo;周沫你有病是不是?&rdo;
&ldo;是你先胡說八道的!&rdo;周沫垂直地將水全倒在了她身上,這幫女人怎麼都這麼閒得慌,生活都這麼苦了,不能給點活路嗎?四面八方給人添堵。
丁柳柳被周沫一把扔在地上,頭髮半濕粘在臉上,光裸的背靠在小隔間門邊,她邊整理衣服邊不服氣,&ldo;你不信你去問餘味!你知道他在酒吧工作嗎?你知道他缺錢嗎?你知道那五十萬嗎?你陪過他嗎?&rdo;
在丁柳柳眼裡,周沫就是個什麼都不懂還要賴著餘味的傻白甜。
&ldo;我在陪!也許我錯過了兩年,但我還有一輩子,不需要你廢話!你趕緊走。&rdo;周沫根本沒有耐心同她耗,她今日一天都在崩潰邊緣,再同丁柳柳說下去她可能會施暴。
她開啟門,想抓個什麼,看丁柳柳一點爬起來的動作都沒,一把揪起她的頭髮向外拖拽,&ldo;我告訴你,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趕緊給我走,再不走我潑硫酸!&rdo;
丁柳柳話都沒說完,幾乎是被扔出去的,她靠著門,終於反應過來方才居然被周沫給欺負了一通,還沒還得上手,她將頭髮上的水珠擠了擠,對門內說,&ldo;我和餘味接沒接吻,你問他就知道了。&rdo;
&ldo;還不走?我這兒還有燒開的水!&rdo;
門外的腳步聲由大漸小直至消失時,水沸騰的聲音也歇了下去,&ldo;吧嗒&rdo;一聲,電熱水壺自動關了。
地下室恢復了幽靜,周沫警惕的神經跟著&ldo;啪&rdo;地一下斷了,淚珠刷拉拉地滾落,今日下午她已經躲在病房廁所哭了一通。
好不容易緩了情緒回家,還要面對丁柳柳的挑釁。
&ldo;吻&rdo;?呵。
她抽了張紙巾,按在臉上,沾濕後又按了一張,三張後便透不進光和氣了,她將思緒埋在紙裡過了一遍今日的事。
科室忙碌,還收了一個遠近聞名的老霸王,吃住要求極高,一點不滿意就要威脅投訴,沒了單人間就包了三人間,等床位的其他老人便不爽了,家屬在護士站徘徊,不停絮叨,劉普然許是那日有氣,中午值班把周沫一個人留在護士站應付這種局面。
她連醫院的規章都沒搞清楚,新人培訓尚才進行到一半,護理常規還沒看全,死知識還沒捋明白,如何應付活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