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的傷口?”蕭慕北不太明白。
楚韻汐於是又在自己手腕上比劃了幾下,“就是同一方向的傷口。”
兩人表示明白了,楚韻汐又說道,“結合我在死者胃裡發現的致幻藥物,我猜測,這個傷口應該是死者在不省人事的時候,被別人劃開了手腕,想要造成她割腕自殺失血而死的假象,只是可惜,不知道為什麼失敗了,死者居然沒有死掉。”
“那還有其他的疑點嗎?”蕭慕北問道。
“有,”楚韻汐指著驗屍報告中關於屍體腳踝處的淤青,“王爺可還記得,當時她落水的時候,我們都在,我當時就覺得她的狀態有些不對,還拉著王爺去看了她落水的地方。”
蕭慕北點頭,“本王當然記得。”
“那天我沒有發現問題,可是今日我見了她腳上的淤青,再想起那天的現場,我終於發現了哪裡不對勁。”楚韻汐目光灼灼,“那條人工湖的岸邊修的都十分平整,通常不會有遊客失足落水,那天他們走到的那個地方,是一片平地,就算是劉桂枝扭到了腳,按理說腳踝只會腫,卻不會有淤青,而且當時竇宜安就在她身邊,人一般下意識的就會去抓身邊的人,沒有道理抓住了人自己還掉了下去,唯一的可能性是,她是被人推了下去,腳踝撞到了旁邊的石頭上,所以才會有一片淤青。”
李景鴻不由得佩服的豎起大拇指,“王妃,你真的是太厲害了,觀察這麼仔細,如同親眼所見一般。”
今日聽楚韻汐這一番推測,李景鴻覺得自己又漲了許多知識,原來屍體上真的有這麼多細節,難怪王妃總是說,屍體是會說話的,發生命案,發現屍體的時間越早,能夠從屍體上探查到的資訊就越多。
“我還發現,劉桂枝應該平日裡經常被人虐待,”楚韻汐將她發現屍體身上有很多隱蔽針孔的事說了,隨後道:“透過以上的這些發現,我懷疑,竇宜安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李景鴻吃了一驚,“竇宜安,他不是死者的丈夫嗎?”
“誰說丈夫就不會殺害妻子的?”楚韻汐想起竇宜安一直在他們面前營造痴情的人設,不由得一陣噁心,“我懷疑,竇宜安給他的娘子下致幻的藥物,然後不斷的動手想要殺掉他娘子,但是又想要逃脫罪責,所以他每次總是營造自殺的假象。”
蕭慕北還有一點疑惑,“既然是竇宜安想要殺劉桂枝,那昨晚的時候劉桂枝為什麼不說呢?她如果說了,我定然是不會讓竇宜安將她帶走的。”
楚韻汐思索了一會兒,道:“我覺得,原因有二,第一,她當時殘餘的理智不多,因為那個時候,她應該剛剛被竇宜安逼著吃了藥,她憑著意志力偷偷跑了出來,跑到了定北王府,她原本想要求救的,可是她已經神志不清了,只有潛意識裡那句那人要殺我一直縈繞在腦海中,所以她只能不斷重複這句話,第二,她可能已經很害怕竇宜安了,我記得那天我們把她從水裡救上來之後,她一直沒說話,竇宜安去問她,她立刻就說話了,當時我看到她的眼神裡全是恐懼,我還以為她是因為落水被嚇得,現在想來,她應該是害怕竇宜安,昨晚她也怕,她怕如果你救不了她,竇宜安把她抓回去,她透露太多會受到竇宜安的虐待,所以才一直沒敢說出那人的名字。”
蕭慕北一掌拍在書桌上,上面的筆墨紙硯都蹦了一下,他怒道:“這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楚韻汐按住了他的手,無奈道:“但是目前我們還沒有證據,所以還得麻煩李少卿,派人去調查,看看竇宜安有沒有害劉桂枝的動機,同時派人監視竇宜安,以防他有所提防,提前跑路。”
“好的王妃,我這就派人去調查。”李景鴻匆匆離開了。
楚韻汐兩隻手抓住蕭慕北的手,柔聲道:“王爺,我知道你自責自己沒有救了她,但是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