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這個是什麼?”
抬眼一看,是碗炒山梗菜,姚海棠就拿了小碟扒拉開一片葉子:“你看,這像什麼,房前屋後都常見的。”
於是蕭素這比她住得長久的一眼就看出來了,一拍手特歡快地用筷子指著說:“山梗子,師父是山梗子啊,這個也可以吃的?”
……蔣先生當然不是山梗子,只見蔣先生非常淡定地細嚼慢嚥著,把這倆聒噪徒弟視之為無物。姚海棠則看了蔣先生兩眼,然後示意蕭素小聲一點:“山梗子吃夏初新冒的嫩枝葉,過水焯一遍,然後用調料拌了就行,除了山梗子還有很多能吃的,以後我慢慢做給你吃。飯桌上不要說話,食不言寢不語,只有我們幾個人沒關係,可是人多了大家都安安靜靜吃飯,你一說話你說會怎麼樣?”
於是蕭素偏著腦袋想了想,然後笑嘻嘻地說:“我知道了,海棠真好,我會記得的,吃飯吃飯”
笑看著蕭素埋頭吃飯,姚海棠覺得這樣的日子其實也不錯,蕭素這樣性天澄澈的人總是很容易讓人覺得親近得沒有任何隔閡。吃完了飯,蕭素抱著碗出去洗了,而姚海棠則負責留下來站一邊聽蔣先生蹦字兒但是蔣先生居然不蹦字了,而是說了句特完整的話:“練功要用心,不用心沒用。”
“關鍵是師父,我都不知道心要用在哪裡,那些字我倒是都認識,意思一點兒也不明白。”姚海棠看著蔣先生,心說好歹給解說成白話文,那樣她就能明白了。
可是蔣先生說什麼,蔣先生只看了她一眼說:“只要不用在傷心處。”
瞪圓了眼睛看著蔣先生,姚海棠長出一口氣點點頭說:“師父,我知道了。”
然後蔣先生就“嗯”了一聲走人了,留下姚海棠在原地滿腦袋胡思亂想。最後還是蕭素進來拽著她去主堂,說是今天下午有什麼“重器啟靈”會在紫光臺那邊進行,非要拉著她去看不可。
“今天啟靈的是大師兄喲,好厲害的。”蕭素拽著姚海棠走時這麼說了一句。
所謂的大師兄是相對那位九師兄而言,九師兄是關門弟子,大師兄是大弟子,從身份上來說大弟子就跟那長子嫡子一樣,身份相對要高一些。
九師兄是大大有名的賀清華,大師兄則是身在傳說裡的慕清風,這位大師兄據說是其人長得跟天神一般,只是不苟言笑,而且在外邊一直是頗富盛名的。
一路走到紫光臺,這時紫光臺已經是人聲鼎沸了,裡裡外外左一圈兒右一圈兒,整個紫光臺下滿滿當當的人,可以說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了。姚海棠和蕭素剛一到,就有一聲傳來:“大師兄到。”
紫光臺上延伸出來的那條路與紫光臺齊平,那慕清風一路含笑走來,看著倒是個挺和氣挺好相處的人。至於如天神一般的長相,姚海棠把眼前的拿著跟杜敬璋一比,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就連言行雲都比不上。
看著身邊的姑娘們冒星星眼兒,姚海棠嗤之以鼻,這下她理解為什麼京里人對杜敬璋譭譽參半,而京城的姑娘們卻都對杜敬璋青眼有加了。
“海棠,她們為什麼要尖叫啊”蕭素拽著姚海棠的袖子問道。
“因為喜歡你們那位大師兄唄。”姚海棠答道。
聞言,蕭素答道:“我也喜歡啊,我都不叫。”
瞥了蕭素一眼,姚海棠說:“你有不喜歡的人嗎?”
然後蕭素就不說話了,這時慕清風已經站到了紫光臺中間,這時姚海棠才看清楚今天啟靈的所謂重器是什麼東西,普生器坊的青銅大鼎。上邊的花紋劉羅生還特地來問過她,她還抽空過去幫過忙,所以一眼就看出來了。
原來所謂的重器,就是指份量很可觀的器啊真失望,姚海棠伸長脖子仔細看了兩眼,還是沒發現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這時紫光臺上傳來一聲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