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亭外突然響起一陣水聲,眾人從驚愕中清醒,發現孜木道師已從座位上消失了。
“道師大人!”張寬剛剛反應過來,抬眼往池子裡望去,見一個人影正在水裡沉浮,驚慌失措地大聲叫道:“快救人啊!”
十二名歌女嚇得抱在一起蹲在地上,樂器被扔在身邊。
斬風很平靜,甚至連一根小拇指都沒有動過。
“啊!”幽兒忽然縮入他的懷裡。
斬風低頭看了看,只看到幽兒微顫的身軀,有些詫異。
“疼……好疼……”
幽兒雙手緊緊地環抱斬風,試圖把身子貼在他身上,從而減輕肉體上的痛苦。
“幽兒!”斬風立即醒悟,幽兒的病犯了,再也顧不得孜木道師,抱著幽兒飛快地竄出亭子。
硯冰四人也隨著離開,扔下慌亂的張寬。
“幽兒!清醒一點!”
天真活潑的幽兒完全陷入發病的痛苦中,慘狀催人淚下。
她全身的肌肉都在抽筋,雙手因為抽筋而變成畸形,扭曲地伸向天空,幾乎僵直;兩腿也因抽筋不能伸直,呈半蜷縮狀。
俏麗的面頰擠在一起,兩隻眼睛幾乎看不見了,雪白的面板漸漸變成青紫色,如同鬼魅一般,煞是嚇人;嘴巴
說不出話,但偌大的痛楚需要發洩,因此喉嚨裡不斷地發出吼吼聲,聲音低沉,像是錐子一樣穿入每個人的心中。
斬風看得心都扭曲了,即使當初受到的裂刑之苦,也遠遠比不上這種煎熬,憐惜地把她緊抱在懷裡,希望能分擔一點痛苦。
硯冰臉色蒼白,眼神充滿了同情和憐憫,但她什麼也做不了,又不忍再看,只能扭頭望向屋外,但幽兒的慘狀卻縈繞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連藏劍這種硬漢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這麼嬌小的身軀承受這種痛苦,只能大罵上天不公。
“幽兒!忍著點。”斬風緊緊地抱住幽兒,扇君猝死,很多事情都沒有交代,幽兒自己對發病時的情況一點也不清楚,因此對於這種怪病束手無策。
硯冰強壓著心頭的酸楚,憐惜地道:“不能再這麼下去了,我怕她會痛死。”
“想辦法,我要想辦法……”斬風拼命地在腦海中搜括辦法。
“不如打暈她。”鳴一一直捂著眼睛不敢看,偶爾偷瞄一眼,心裡像是火燒一般,恨不得自己替幽兒承受痛苦。
“我試試!”斬風已是無計可施,奮起一掌劈在幽兒的腦後,頓時將她打昏。
然而,抽筋的情況並沒有因為昏厥而減弱,巨大的痛楚彷彿惡魔一樣,不願讓幽兒平安渡過難關,硬是把她疼醒了。
無助而空洞的目光迎著斬風,幽兒並不是沒有神智,正因為神智清醒,痛楚也變得劇烈無比。
斬風忽然把她平放在懷裡,雙手輕輕地為她按摩著手腳的肌肉,希望能減緩一點痛楚。
“我也來幫忙!”硯冰坐在幽兒腳後,兩手在她的小腿上揉捏著。
在兩人的努力下,幽兒的情況稍稍得到緩解,臉上的青色也退了許多。
“風哥哥……好……疼……”幽兒像一隻無助的小貓,蜷縮在斬風懷裡,一邊承受著肉體的痛楚,一邊用哀求的目光望著斬風,悽然的神色讓人看得心碎。
斬風心如刀絞,看著幽兒受苦,就彷彿看到刑場上受刑的親人,所有的感情一古腦地湧入心中,雙手緊緊地擁住嬌弱的身軀,喃喃地道:“我一定會治好這病,一定!”
又是一陣淒厲的叫聲,幽兒再次陷入半瘋狂、半昏迷的狀態。
孜木道師不會游泳,在水池裡灌了一肚子水才被打撈上岸,躺了一個時辰才漸漸甦醒。
“道師大人!您沒事吧?”張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