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她的曉曉,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一臉無知地問高廚子,“這是新來的?”
“哦,這是文公公帶來的,說是他故友遠方的侄女,家裡鬧了饑荒,逃來了京城,就想在宮找個活計做做……”
“饑荒?”李月白微笑著點點頭,彷彿是第一次見到她一樣。
高廚子繼續小聲補充了一句,“幹活不錯,就是腦子不大好……”
“咳……”李月白似乎是想笑,但是當著這麼多人又不能笑出聲,只得把聲音硬憋了回去,擺擺手,“那就打發她做點簡單的活好了。”
“都是些洗菜的活。”高廚子低著頭回道。
“我聽說昨晚太子吃菜被硌著牙了?”李月白一邊在灶臺前走著,打量著爐灶上燉著的湯與羹,一一掀開蓋子檢查。
“是是……是我疏忽了。”高廚子緊張地說,“不過也就是那丫頭惹的事,她去骨沒去幹淨。”
“是麼……”李月白應承道,“既然這樣,讓她弄菜也不放心,你們掌勺的也不能再忙著檢查菜有沒有問題,不如……”他眯縫著眼衝角落裡抬著頭一直看他的曉曉瞥了一眼,“不如讓他去我那院子裡打雜好了,都是些掃地洗衣的事,做著也安全。”
李月白在宮中地位頗高,有自己獨門獨院的住處,也有下人伺候著。這李家也是名門望族了,百年老字號的醉月樓在全國大的市鎮那都開了店的,被請入宮也依舊地位不低。況且長了一張清秀的臉,在這深宮裡,除了皇上和皇子們,完整的男人就是御廚了,可惜十個廚子九個胖子,剩下一個李月白,不但出身不錯,長得還俊俏,一干宮女就靠幻想他來填補自己的空虛心靈了。
高廚子本來還在猶豫這紀曉曉既有隨時彪悍引發他血脈不暢的身體危害,還兼有趕走她會得罪文公公的工作危害,如今李月白這麼說,他自然是萬分樂意,深入地再窺探一下他的內心,這紀曉曉以後再出事,那也扯出的可是李月白啊,而這李月白要是出了事,那自己這個資深御廚的地位豈不是可以升上去一點了?於是忙不迭地把紀曉曉招來,“這是李總廚,現在派你去他的處所做雜貨,這樣省得你像昨天一樣惹出事來。”
曉曉正盤算著自己在這裡天天擇菜,報恩的事就延誤了,如今這樣的機會是再好不過了,不過看他的表情和這個決定,好象完全不記得自己似的,心中又怒了,難道她紀曉曉這是五百年的蘆花雞,這麼沒特點嗎?!
第七章
午膳過後,李月白就悠閒踱回自己的處所,紀曉曉正扛著個大掃帚在院子裡等他,見了他既不行禮也不問候,臉上掛著一副“你少裝傻的表情。”見了李月白就說,“你當真不認識我?”
李月白的臉上似乎帶這一點吃驚,“你是……”
如果說曉曉之前只有點小小的怒氣,那麼現在就是暴怒了,好吧,她理解人的視力和記憶力可能會導致他認不出牆角的自己。但是現在她這麼一隻大活雞站在他面前,他竟然還認不出來?!
“我是紀曉曉啊!”她怒了,把掃帚一丟沒,大步走來。
“啊……”李月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你啊……”好象認出她是多麼了不起的事一樣,爾後繼續裝傻,“那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要不找你報恩,我能費這麼大勁麼?”曉曉雙手叉腰道,“說吧,有什麼想穿的,想吃的,我幫你弄來。”八哥說,人活在世上就是為了一張嘴一層皮,最好打發了。
李月白的微笑裡有幾分無奈,“難道那日在翠湘樓在下說得還不夠清楚麼?在下真的未聽得祖上有過姓紀的舊識。”
“未聽得的訊息多了去了。”曉曉回道,“難道你家祖宗走半道上放了屁也要記進祖譜裡不成?”
李月白被她直接的話弄得有點哭笑不得,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