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沖了個澡,下樓去酒櫃裡挑了瓶白蘭地。
加了塊冰,沒有品酒,直接一口悶。
涼涼的酒入了肚,將她心上的那層煩悶沖淡了許多。
酒精讓她短暫的拂去那個夢帶給她的浮躁和不安。
她又倒了一杯,這一次,她在細品。
酒有時候真是個好東西,能夠麻痺一些神經,可以把不願意留在腦子裡的東西淹沒。
哪怕只是短暫的,也求得了片刻安寧。
她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握著杯子。
一口一口的喝著,直到酒瓶見了底。
睜著微醺的眼睛晃了晃瓶子,嘟囔了一句,「沒了?睡覺。」
她丟掉瓶子,腳步一動,有點頭重腳輕。
扶著桌子,站穩了,晃了晃腦袋,眼前還是有點重影,看不太清。
慢慢地挪動腳步,往樓梯口走去。
手扶著扶手,上了一步臺階,她就知道自己不行了。
這要是一腳踩滑了,會摔的。
在這裡要是摔出個好歹,可沒人會憐憫她。
一屁股坐在臺階上,仰頭慢慢地躺下。
雷聲還沒停,閃電不時的把黑夜照亮。
她閉上了眼睛,聽著這雷電交加的雨夜。
既然還活著,她該好好的接受這一切。
包括,那些夢魘。
還有,孤獨。
雨聲被隔絕在窗外,空氣裡卻帶著一層薄薄的濕意。
淚水比外面的雨水還要冰涼。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又是一道閃電劈下,一閃而過的光照在三樓。
頎長而清雋的身影立於樓梯口,垂眸睨著那不醒人事的人影。
……
宿醉帶來的疼痛是最會後悔頭天晚上不該喝酒的。
沈卿揉著腦門,撐著身子去洗漱。
看著鏡子裡那張氣色不太好的臉,竟有點病嬌的柔弱感。
昨晚她沒有上樓!
眉頭微蹙,隨即又鬆了。
這房間裡除了她,還有兩個男人。
以程哲討厭她的程度,肯定不會送她回房間。
是容恆?
他坐輪椅坐習慣了,能站得起來嗎?
更何況,也不見得他不討厭她。
下了樓,只見容恆坐在落地窗前背對著她。
雨已經停了。
外面的綠植受了一夜催殘後,不僅沒夭折,反而更精神。
男人動了一下,轉過身,「麻煩幫我榨杯蘋果汁。」
沈卿:「……」這是在使喚她?
「程哲出去了。我不方便。謝謝。」
沈卿狐疑的盯著他,還是往廚房去了。
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好歹也承認了是他未婚妻,人家又是麻煩又是謝謝,她沒理由拒絕。
榨了一杯蘋果汁,端給他。
男人只是看了一眼,沒接,「我不想喝了。」
「……」沈卿瞪圓了眼睛。
玩她呢!
容恆平靜的轉過身,不說話了。
沈卿咬牙,盯著他的背影,咬牙一口將蘋果汁喝了。
喝完之後,看著杯子,忽然想到了什麼。
望著他的背影,怒意卻是散去了。
她舔了一下嘴唇,放下杯子,繞到他面前,雙手撐在輪椅兩側,微微俯身。
容恆被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包圍,頓時覺得呼吸困難。
一向平淡冷清的臉上浮現一抹浮躁,「請自重。」
女人身上的清香他很熟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