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為人家豁出命來,最明顯的例子,因為鬼哭崖的夜哭,不惜與整個修真界抗橫,要不是水月宗成寶兒她們幾個反應快,維護得及時,當時她就被能修真聯盟的人,活活撕了。
能在西極大陸獸潮時,一邊殺無數妖獸,一邊與無涯海的龍族奉演相交,同樣也只有她能幹得出來。
所以沉吟了好一會,步野也想不出頭緒,做為朋友,兩宗相隔太遠,很多事情,他都只能透過王敏才知道,而大家身為修士,秘密本就多,藍雲身上肯定還有不少是王敏不知道的,王敏都不知道,更何況他了,畢竟,從藍雲離開四方界,這幾百年,他也是頭一次見到,有些事,真不好說。
“看看吧,藍雲既然說不管,那我們也只能當沒看到。”
杜潔翻翻白眼,男人都是粗心的,這幾天有限的幾次上樓。她可是看到過好幾次,藍雲若有若無的目光,總是望向外面,眸光復雜,不過有一點,她看得很清楚,在眾多複雜的目光中,那抹擔憂最為明顯,藍雲和那人的關係,應該不下於她與步野等人的關係。只是不知應何。現在會弄成這樣。
“看看這天。雲層又厚又低,只怕又要下雪了,”杜潔對自己現在也要時不時地看天,其實也很不習慣。不過誰讓她現在,也覺得挺冷得呢,要不是藍雲那裡厚毛法衣多,送了她一件,只不定她現在還要慘,“這裡靠近寒泉,一入深秋,就比一般的冬天冷好幾倍。”
步野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們在飛樓裡。擋風擋雨,還一個個靠在一起相互取暖,舒服一些,這一個人,在外面。確實不好過,只是讓他到二樓問藍雲的意思,他卻又不願,那天藍雲對那人,好像有很大怨氣的樣子,他可看在眼裡,能讓藍雲那樣,一定是那人不是個好東西,“能讓他呆在陣中,總比在外面餵了妖獸強。”
杜潔無語,終不好再提,只是藍雲第二天起床時,突如其來的寒冷,讓她一下子跳下床,外面那人站的地方,已堆成了一個雪人的樣子。
一時之間,氣得她渾身都發抖,使苦肉計,居然使成這樣,他是看準了她好欺負是吧,霧兒看她扶在窗稜上的手,青筋暴出,就知道要壞事,忙拖了一件披風過去,“師父,你身體不好,再弄病了,還是你自己受罪,想想你都受了多少罪,人家那樣,算什麼。”
藍雲長吸一口氣,狠狠瞪了眼霧兒,重新回到玉床上,“用剩下的妖獸皮,把所有窗戶都給遮了,我倒要看看,他能鬧到哪。”
霧兒儘量能平和的聲音說話,“師父,外面再冷,還能比得了當年失落之地,反正只有幾個月,只要師父頂住了,他再鬧,又能鬧出什麼花來。”
說來說去,關鍵還是在她自己身上,藍雲對自己氣恨交加,卻又毫無辦法,事實上,她也非常明白,外面哪怕再冷,能冷過當年的失落之地,她能在失落之地呆了那麼些年,他人身為仙人,又如何會在乎。
杜潔上來看她,發現幾個窗戶,全都掛上了妖獸皮,一點光都不透,要不是牆上鑲得夜明珠,她現在還真看不清楚,好不容易適應了眼睛,才發現,藍雲更絕,窩在一角,用雪水煮茶。
“你天天呆在這裡不悶啊?”
“外面下雪,你又能到哪去,”藍雲害怕她說窗戶的事,“我現在怕冷,看到雪,好像就更冷,所以掛上妖獸皮,騙騙眼睛。”
杜潔低頭,不讓她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只聲音低低,“你倒是挺會騙你自己的。”
藍雲挑挑眉,“我一位去世的師姐,臨終前,跟我說,難得糊塗,活得太明白,會很累,就這麼糊塗著,也不錯。”
“卟!”杜潔實在忍不住,真得笑了出來,“我現在相信,林晴她們面對你時的糾結了,明明能明白的事,你偏要裝糊塗,你覺得有些事是裝糊塗能裝得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