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圖素驥,看著圖片找出一個類似的大缽子,然後開始打蛋。
他笨拙地開始打蛋,看似簡單的動作,其實一點也不簡單,他不是把蛋捏碎就是把蛋殼連同蛋液一起打進盆子裡,再不然就是蛋殼還在手上,蛋液卻飛了出去。經過好幾次實驗,鄧秘書幫他買的蛋都浪費光了,只好再到便利商店去買。
經過一番練習,蛋液噴得一身都是,他終於勉強學會打蛋了。至少蛋殼還捏在手上,蛋液也會乖乖滑入盆子裡,至於那些細小的蛋殼碎片就別計較了。
可是——書上說蛋黃和蛋白要分開,該怎麼分開呢?辜宇臣煩惱著。
其實早在打蛋的時候就該利用兩個蛋殼順道過濾蛋清,把蛋黃和蛋清分別放進兩個盆子裡,而不是像他一樣亂打一通,最後才發現有問題。
最後他想到一個辦法,用湯匙把蛋黃挖出來,這樣就只剩蛋白了。
他讚賞自己的聰明,然而等到實際去做,才發現滿困難的,好不容易將支離破碎的蛋黃一點一滴弄出大部分,至於那小部分就不管它了。
他拿起打蛋器,開始用力打蛋,他才發現,這才是最困難的部分,因為無論他怎麼打,蛋白好像就是無法變成綿細的泡沫狀,永遠都是清清水水的狀態。
他已經浪費太多時間打蛋白,因此他決定再次忽略它,開始進行下一個步驟。
加麵粉、加糖,嗯,還要加一點香草精,然後使勁扮勻,倒人圓形的烤盤裡。
溫度呢?上火一百八十度,下火兩百度,烘烤三十分鐘。
什麼叫上火?什麼又是下火?那東西該怎麼調?
辜宇臣又花了好多時間研究烤箱,最後終於設定完成,卻誤把一百八十度調成兩百八十度,兩百度的溫度則設定成三百度。
他將蛋糕糊送進烤箱,剛好前頭門鈴聲響起。這時候是誰來拜訪他?
他望著黏糊糊的雙手以及一身狼狽,實在不想理會門外的人——不管他是誰。然而那人似乎不知道什麼叫死心,門鈴聲啁瞅不斷地響起,他的耐性終於用盡,胡亂撕了張紙巾隨意擦擦手,便趕到前頭去看監視螢幕,看看到底是誰敢在這時候來打擾他?
遺憾的是,站在門外的人正是他的父母,他不得不開門。
他拉開門,辜文治夫婦看見他,同時嚇了一跳。
“宇臣,你——”被人丟雞蛋嗎?
他穿著一條粉紅圍裙,模樣看起來相當滑稽,臉上沾著乾掉的蛋液,雙手有半乾的黏糊,頭髮上也灑了一點麵粉,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非常地—可笑!
他們夫婦基於愛子之心,很有默契假裝沒看見他的狼狽,故意擺出鎮定表情,不過臉部的表情卻愈來愈奇怪,整張臉僵硬得像戴著面具,只有嘴部周遭的肌肉不斷抽動,洩漏了他們的真實情緒。
那硬忍住笑的模樣,看了更叫人有氣,辜宇臣瞪著父母嘴角可疑的顫動,沒好氣地說:“想笑就笑吧,不必忍了!”
彷彿得到特赦令,辜文治夫婦立即爆出大笑,彎腰捧著笑得發疼的肚子。
“哈哈哈!兒子,你被員工蛋洗了嗎?”
“早叫你不要整天臭著瞼,你偏不聽,現在被丟雞蛋了厚?”
辜宇臣惱怒地眯起眼,為什麼他覺得他們的語氣聽起來,幸災樂禍的成分居多呢?
“你們難得上我這兒來,今天特地跑來有何貴事?”他轉身走進屋內,冷冷地問。
“前陣子你天天回去陪我們吃飯,但是這幾天都沒回去,我和你爸爸特地來看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宇臣,你幹嘛弄成這副德行啊?”柳清玥跟在身後,再次打量兒子的狼狽,不過這回她忍住了笑。
“我在做巧克力蛋糕!”其實他非常不想坦白,不過他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