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點了點頭:“某不是不相信你們。只是因為萬事都要有萬全準備。這一次是在漢水南岸和蒙古韃子交手,要是戰敗了,對於襄陽以及周圍州府將士計程車氣,會有嚴重的打擊,而且天武軍也很有可能一蹶不振。救援郢州水師還是其次,讓蒙古韃子在漢水南岸舉步維艱才是天武軍此次北上之目的。諸位謹記。”
想了想,葉應武又咬著牙補充一句:“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當以保全天武軍為上,郢州水師······不救也罷,不可因小失大。”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心頭都是一緊,心情也是愈發沉重。
見到就連江鎬都不復剛才的昂揚,葉應武忍不住苦笑一聲,揮了揮手:“好了好了。一個個怎麼都哭喪著臉,天武軍不是嚇大的,難不成你們這就慫了?”
江鎬和楊寶卻是沒有應和葉應武的笑聲,而是衝著這位因為大病初癒所以臉色尚且還有些蒼白的葉使君鄭重拱手,然後轉身向外走去。剎那間他們也感受到了自己肩膀上的責任重大,已經沒有那等好心情來開玩笑了。
“都去吧,某想靜一靜。”葉應武輕聲說道。
文天祥和陸秀夫在心中暗暗嘆息一聲,大年初一。卻是突然生變,讓誰都感覺心中沉悶。
————————————
“轟!”火蒺藜貼著寨牆爆炸。
距離最近的四五名蒙古步卒頓時倒地不起。幸好是積雪剛剛消融,地上很是潮溼,否則一旦掀起來塵土,難免遮擋視線。
更多的蒙古騎兵怒吼著從後面衝上來,寨牆早就已經被炸開了好幾個洞口,所以這些已經被殺出火氣來的蒙古騎兵徑直向著這些突破口衝來。寨牆上幾處突破口上下滿地都是屍體,鮮血橫流。
“攔住他們!”一名手臂被砍斷的宋軍都頭顫顫巍巍的站到了眾多人馬屍體的頂端,然而他的吶喊聲尚未消散,一名躍馬直衝過來的蒙古騎兵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身上。
對付這樣已經不是一合之將的宋軍士卒,蒙古騎兵甚至連揮動馬刀都不想。戰馬的馬蹄足夠將他踐踏成血肉碎末。
然而那名騎兵卻是打錯了算盤,下一刻耀眼的光芒在他的眼前閃耀,爆炸聲旋即灌入耳朵。蒙古騎兵沒有看到的是,那名已經瀕死的宋軍都頭,手中除了握著捲刃的刀,還有正在燃燒的火蒺藜!
後面的蒙古騎兵震驚的看著他們的同伴消散在光焰中,然而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幾名宋軍弓弩手就已經扣動了扳機。箭矢呼嘯,伴隨著後面噼裡啪啦的石彈。
咬了咬牙,沒有一名蒙古騎兵後退。他們是草原上的健兒,要對得起自己的列祖列宗,對得起長生天的保佑!雖然已經有上千人戰死在這道單薄的寨牆前面,但是蒙古步騎沒有絲毫想要退縮的意思,反而是和宋軍一樣,越來越兇猛。
章誠就地一滾,堪堪擋住了擦著臉划過去的箭矢,猛地撞在了寨牆上,才總算是停住了翻滾的身形。衣甲上已經沾滿了鮮血和泥濘,不過章誠倒是很清楚,自己並不痛苦,說明並沒有受傷,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已經對於疼痛麻木了。
沒想到自己剛剛從溳水岸邊九死一生逃出來,幾天之後卻又不得不陷入到如此生死血戰中,果然是一旦走了黴運幾天都倒黴。追隨他來的親衛都是六扇門和錦衣衛的精銳,不過饒是如此,來時十餘人,現在只剩下了五個緊緊跟著。
“統領,咱們這一次是跑不出去了?”一名親衛有些擔憂的看著幾處突破口不斷地有宋軍和蒙古步騎倒下,屍體越來越高,忍不住看向章誠。
章程狠狠呸了一口:“什麼跑的出去跑不出去的。無論是在哪裡,都是在和蒙古韃子拼命。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弟兄們,你們放心,就算是咱們戰死在這裡,使君和天武軍的將士也會認為咱們是在和他們並肩戰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