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轉過頭來。
「你這話也太刻毒了吧?」
「不錯!」
「我希望你就算不喜歡內維爾也別這麼露骨。」
「我憑什麼要喜歡他?他搶了我的姑娘。」
他的眼神停留在她身上。
「我不是你的姑娘。現實情況不允許。」
「可不是嘛。就連咱倆之間那點兒盡人皆知的事兒都一筆勾銷啦。」
「閉嘴吧。我是愛上了內維爾才嫁給他的。」
「而他可是個大好人——大家都這麼說!」
「你這是故意要惹我生氣嗎?」
她一邊問一邊轉過頭來。他沖她微微一笑——她隨即也以微笑回應。
「夏天過得怎麼樣啊,凱?」
「馬馬虎虎吧。美好的遊艇之旅。但這些網球比賽讓我有點兒厭煩了。」
「這個比賽還要打多久?再有一個月?」
「是的。然後在九月份我們要去海鷗角待兩周。」
「我會住在復活節海灣酒店,」特德說,「我已經訂好了房間。」
「這將是一次讓人愉快的聚會!」凱說,「有內維爾和我,有內維爾的前妻,還有個回國度假的馬來亞種植園主。」
「聽起來還真夠熱鬧的!」
「當然,還有那個土裡土氣的遠房親戚。累死累活地圍著那個招人討厭的老太太轉——不過就算這樣她也撈不著什麼,因為錢最終得歸我和內維爾。」
「或許,」特德說,「她並不知道這些?」
「那可就有意思了。」凱說。
不過她說這話的時候低著頭,看著手裡正在擺弄的網球拍,顯得有點兒心不在焉。突然之間她倒吸了一口氣。
「噢,特德!」
「怎麼了,寶貝兒?」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時候我會覺得……覺得不寒而慄。我會有點兒害怕,感覺怪怪的。」
「這聽起來可不像你啊,凱。」
「是不像我,對嗎?反正不管怎麼樣,」她遲疑不決地微笑道,「你會住在復活節海灣酒店。」
「一切按計劃進行。」
當凱在更衣室外面碰到內維爾的時候,他說:
「我看到你那個男朋友來了。」
「特德?」
「是啊,那條忠實的狗——或者說是忠實的小白臉更恰當。」
「你不喜歡他,是嗎?」
「哦,我並不在乎他。你要是覺得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能讓你開心的話——」
他聳聳肩膀。
「我認為你是在吃醋。」
「吃拉蒂默的醋?」他看起來著實吃了一驚。
「特德應該還是魅力十足的。」
「確實。他有那種南美人的陰柔魅力。」
「你就是在吃醋。」
內維爾親切地捏了她胳膊一下。
「不,我才不吃醋呢,小美人兒。你盡可以有你那些乏味無趣的崇拜者——你喜歡的話讓他們坐滿全場都沒問題。而我才是擁有者,十拿九穩。」
「你倒是很自信啊。」凱微微噘起嘴說道。
「當然了。你和我這叫天意。是天意讓咱們相遇。天意又讓咱們走到了一起。你記不記得咱們在坎城相識的時候我正要去埃什托里爾,而當我到那兒的時候突然發現第一個遇見的人又是漂亮迷人的凱!我那時候就知道這是命中註定——想逃都逃不了。」
「這也不完全是天意,」凱說,「是我!」
「你說『是我』是什麼意思?」
「因為就是我啊!你看,在坎城的時候我聽見你說你準備去埃什托里爾,我就開始給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