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不起來的。只不過蓌山那邊兒已經派人過來了,他們明面上不能沾手凡間事,可羅杵跟魏薇,一旦出這個客棧,就算不上凡人了。”
季焣咧嘴一笑,開口道:“照你的脾氣,不應該是任由兩個年輕人被帶走嗎?”
姚小鳳微笑道:“我也想賭一把,他們都相信那位掃雪先生,我也試著去相信一下。活了這麼久,我這是第二次真正相信別人。”
第一次是十五歲的時候,那塊裹胸布掉了被人撿到,姚小鳳求她別告訴別人,她答應了,姚小鳳相信了。
可第二天,滿城人都知道了姚家的小兒子,壓根兒不算是兒子。
與此同時,櫻江來了個披頭散髮的青年,一身打扮跟叫花子似的。
徐瑤走出船艙,一臉嫌棄,沒好氣道:“你是想繼承我爹那個老叫花的名號兒嗎?”
好歹也是一宗之主了,怎的半點兒不顧及形象呢?
姚放牛是從鬥寒洲一路跨海至此,為了抄近路不惜上了一趟玉京天,捱了一頓打,這才提前趕到。
這位破爛山宗主喘氣不止,哪兒還有精力管自個兒像不像叫花子?他喘著大氣,詢問道:“師姐,那小子呢?”
徐瑤見他這麼著急,便沒計較他說話語氣,輕聲答道:“已經進那仙府遺址,兩天了。”
姚放牛直拍大腿,罵罵咧咧道:“姓劉的你虎啊!孃的,說進就進,也不管裡邊兒是啥啊?”
話音剛落,徐瑤見那傢伙招呼都不打就要轉身,氣的破口大罵:“放牛娃!媳婦兒丟這兒都不管,幹啥去?”
姚放牛硬氣道:“有人坑我兄弟,我揍人去!”
徐瑤一愣,“算我一個!”
嫂子可不是白叫的。
……
見那小子渾身赤裸,青衫白骨實在是看不過去,大袖一揮幫其穿上了一件衣裳。
劉景濁此刻正盤膝而坐,周身環繞著數條紫色雷霆,其中幾條已經有了些轉向尋常天雷的跡象。
這位白骨前輩得虧沒得舌頭,否則此刻定要咋舌不止。也就是他沒聽過一句後浪拍前浪,否則也不至於久久無言。
按他的設想,劉景濁只要能得來百之其二三就已經算是大機緣了,哪承想這小子也是個愣貨,八輩子沒吃過好的似的,一股腦將那具神屍殘餘的雷霆真意扯來了一半兒,弄的神屍都要詐屍了。
可扯來的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兒啊!
世間事,有得就有失,得來越多,所牽扯的因果更重,何況這還是與上古神靈牽扯的因果。
白骨骷髏長嘆一聲,開口道:“你別分神,聽著就行了。你所得到的雷霆真意,切勿貪多,先煉化雷霆收入黃庭宮,只挑選其中一條去衍化為天雷,在你躋身神遊境界之前將其盡數煉化為天雷即可。”
話音剛落,劉景濁氣勢一變,圍繞其身旁的紫色雷霆居然沒有方才那般狂躁,變得溫順至極。又過了沒多久,數道雷霆盡數被劉景濁收回體內,不過其周身外溢的毀滅氣息還是難以消除。
青衫白骨罵罵咧咧道:“又他孃的不是我徒弟,待會別忘了給我磕頭。”
頓了頓,這位白骨前輩輕聲道:“雷霆之力,可不光是毀天滅地,而應該是毀滅與生機並存。二十四節氣中,只要時至驚蟄,則陽氣上升、氣溫回暖、春雷乍動、雨水增多,萬物生機盎然。所以說,不能……”
話剛說了一半兒,那股子毀滅氣息瞬間消散,反而有一種既讓人敬畏,又讓人期盼的感覺。
白骨心說這年頭兒,悟得真意就這麼簡單嗎?
一雙空洞眸子猛地散發金光,青衫白骨沒忍住又把劉景濁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該你小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