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就是爭奪機緣,弄清楚那個毛先生是誰,護著龍丘棠溪。哪承想這遺址居然有如此巨大,怕是都有一個青泥國大小了。
現在且不說機緣在何處一點兒頭緒都沒有,就連龍丘棠溪身處何地,劉景濁也沒有半點兒線索。
劉景濁輕聲道:“我出去走走,你盡力去煉化那枚丹藥,至於能不能有所得,就全憑你的造化了。”
白猿齜牙咧嘴一笑,沒有去煉化那枚藥丸,反而坐在了白小豆睡覺的屋子門前,靜靜的護著那個小丫頭。
劉景濁笑了笑,出門往小鎮方向去。
二里地而已,走不了多久的,可鎮上家家戶戶大門緊閉,蛛網密結。街道上雜草叢生,有些擺在外面的桌椅都生出來了蘑菇。
劉景濁略微放開神念探視,這小鎮是一個人都沒有,倒是河對面的城池,還有一個人獨守空城。
劉景濁化作一道劍光掠過水麵,瞬息時間便到了城中。
這座城池,比之小鎮更加荒涼。大白天的,時不時居然傳來狼嘯。
邁步走了沒多久,終於瞧見了一道人影。
是個手持蒲扇的老者,坐在一刻老槐樹下,悠閒搖扇。
劉景濁邁步走去,喊了一句老人家。
老者一驚,睜開眼睛瞧了瞧,隨後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使勁兒揉了揉,這才不敢置通道:“你從哪兒來的?”
劉景濁抱拳道:“我碰巧路過此處,也不曉得只是個什麼地界兒,好不容易才碰見了個大人。煩勞老伯與我說說,這麼偌大一座城,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老者忽然長嘆一聲,苦笑道:“你猜一猜此時節是幾月份,這會兒又是什麼時辰了?”
劉景濁雖然疑惑,卻還是笑著說道:“槐樹葉綠,日頭略斜,至多是七八月,午末未初吧?”
可老人家搖了搖頭,指著後方一條小水渠。
水渠藉著地勢架起了一隻竹節,竹節引來一縷細流往前方竹筒,竹筒即將水滿,順著竹筒往下,有一處小潭,也是將滿,估計這桶水倒下就滿了。
老者嘆息道:“一個時辰流一竹筒,一池水記一天,若是我沒記錯,此刻已然亥末,明日就是大年三十兒嘍!”
劉景濁啊了一聲,老人苦笑道:“別不信,此地已經有大約八個月沒有天黑過了,日頭每天自東往西轉一圈兒,可就是不落窩。六個月前,大傢伙都跑的差不多了,這半年來,整個雨田縣怕是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怪不得白小豆這會兒去睡覺呢,原來此地竟是長晝無夜。
劉景濁微微皺眉,輕聲道:“那老伯為何不走?”
老人笑了笑,輕聲道:“戛然一身,有什麼好跑的。現在也挺好,想睡了就睡,睡醒了隨隨便便去哪家找點兒糧食,啥時候餓死了啥時候算唄。相比北邊兒逃荒的那些個苦命人,我這好到哪兒去了。”
劉景濁又問道:“北邊兒也有天災?”
老者點點頭,開口道:“也是大約半年前,路過了不少逃荒的,一個個餓的跟麻桿兒似的,可一聽這裡已經兩個多月沒有天黑過,一個個的寧願拔樹皮吃樹葉子,也不去那些個空房子裡找吃的。”
劉景濁皺眉道:“這又是為何?”
老者搖搖頭,“這我哪兒曉得去,只是聽那些個難民神神叨叨的說,詛咒已經南下,天老爺要把忤逆的人族毀滅殆盡。唉!反正這些年,死了不少人了,據說北邊兒跟這裡截然相反,沒有太陽只有月亮,妖鬼橫行啊!”
此時此刻,劉景濁忽然覺得,這處所謂仙府,怕不是什麼好去處。
劉景濁抬起頭,輕聲道:“上游住著個小姑娘,老伯知道嗎?”
老者愣了愣,不可思議道:“是不是跟個大猴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