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若是攔路,我跑就是了。至於三道元嬰分別修煉,我想過,但不準備這麼幹,我還是怕會鬧成張五味那般境地。」
雖然明知道,放棄這條路,可能是放棄了一條嶄新大道,可劉景濁有自己的考量。
龍丘棠溪哦了一聲,說這種事,你自己決定好了。
劉景濁還是沒忍住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龍丘棠溪把手臂伸直鋪在桌子上,側過頭貼著自個兒的手臂,輕聲道:「等那個潭塗妹妹來了之後,咱們一起走吧。雷州渡口那邊兒,應該會有一艘龍丘家的渡船過路,我已經傳信讓他們慢一些了,到時候我就坐那艘渡船。然後你就直接南下離洲唄。」
劉景濁點點頭,輕聲道:「估計木魚宗那邊兒的人,今天就會到,要不要一起見?」
龍丘棠溪搖頭道:「待會兒我要去找樊江月,聊一聊,你自個兒見吧。」
陸青兒那邊兒早就通知到了,她今日就在遲暮峰等著,免得人家來接她了,找不見她人。
至於劉景濁說他就是劉景濁,陸青兒是打死不會相信的。
白小豆準備了個小荷包給陸姐姐,裡邊兒裝著她過年時候的所有壓歲錢。姜爺爺給的荷包裡,裝的東西好像很值錢,但那有什麼,陸姐姐跟自己一樣,沒爹沒孃的,她甚至比自己更慘,連師傅都沒了。
走去陸青兒那邊兒,小丫頭掏出那個小荷包。藏錢地方一如既往,綁在小臂。
陸青兒算是見識了,好奇問道:「小豆豆,為什麼要藏在袖子裡啊?」
白小豆嘿嘿一笑,悄咪咪說道:「逃荒的路上,我有有半塊兒餅,一直藏在袖子裡,餓了就吃一口。別人的餅都被搶了,就我的是我自己吃了的。」
陸青兒當即沉默,推手不要那個小荷包。
「你別忘了,我師叔可是劉景濁哎!景煬的椋王殿下。而且你聽說沒有,鬥寒洲那個木魚宗,首席供奉親自來接我,我還能少了錢花麼?你快拿回去。」
白小豆心說,陸姐姐怎麼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她說的師叔就是我的師傅啊?
小丫頭硬是把滿滿當當的小荷包塞去陸青兒手中,淡疏眉頭皺起,以她以為的板著臉,說道:「不拿著就是不把我當朋友!等我長大了,去鬥寒洲遊歷的時候,沒錢花了你得養著我呢!」
少女無奈一笑,輕聲道:「那我就收著了,只要有機會,我一定要來看你的。」
白小豆咧嘴一笑,輕聲道:「偷偷告訴你,張道長走的時候,包袱裡也有個錢袋子的,不過他可能不知道。」
那個年輕道士走的時候壓根兒沒人知道,沒想到還是給小丫頭看出來了。
一大一小兩個丫頭坐在門檻兒上,小丫頭輕聲道:「我去書院的那些天,做過個好丟臉的事兒唉!都沒好意思跟師傅師孃說,你要聽嗎?」
陸青兒點點頭,靜待下文。
原來是白舂給白小豆準備了午飯,是煎餅。楊念箏就與這丫頭說笑,讓她去了學塾,吃飯的時候要是有人問這煎餅好不好吃,就讓白小豆說好吃。要是有人問是哪兒來的,就說是自家客棧做的。
小丫頭滿腦子想著為自家客棧攬生意,等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就把煎餅拿出來,都沒敢吃,就拿在手裡,等著有人來問好不好吃,哪兒來的。
結果煎餅捧在手裡,都要上下午課了,壓根兒沒人問。
那時候白小豆只覺得腦瓜子靈光一閃,等屋子裡人多了以後,站起來咬了一口煎餅,特意一副享受神色,大聲說了句,「呀!真好吃啊!」
不過說完之後,小丫頭立馬兒意識到哪兒不對,臉嗖一下子就紅了。
聽完之後,陸青兒已經想象到了當時白小豆的窘迫神色,實在是憋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