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寬大的黑色長袍,袖擺處繡有金邊龍紋,簡單華貴,墨髮用九龍冠束起,淵帝眉似遠山,一雙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目光卻不知看向何處?他的臉龐稍瘦,卻讓他看起來有那麼一絲,蕭索寂寥。
一絲蕭索寂寥?他與皇后父妻情深,如何會寂寥,定是我看錯了罷!
隨即我便低下頭,靜靜地品著杯中的清茗。皇后卻是又開口道“聽聞付修儀自小聰明伶俐,才貌不俗,本宮早就想與你結識一番,如今你進了宮,卻是了卻了本宮的一樁心願了。”
我一聽,十分不解,皇后何出此言,抬頭見皇后笑著望著我,等著我說話,我便道“娘娘謬讚了,臣妾不過是有些小聰明罷了,確實難登大雅之堂,受娘娘如此垂愛,實在慚愧。”我滴水不漏的回以她的話,她目光溫柔,眼眸中似乎真的多出一抹笑容來,笑道“修儀謙虛了,這北淵王朝的百姓何人不知,你的一曲《玉樹後庭花》,千回婉轉,動聽至極,引得蝴蝶爭相化繭,翩躚成蝶,一時間成為北淵王朝的神談。”
我默然,那曲《玉樹後庭花》,是我在十歲時所作。我的所有音律,皆是禾東大師所授,他從我八歲時開始教我彈琴,一直到我十一歲,教了我三年便遊山玩水去了,他臨走時交與了我一把莫弦至御琴,並且他一本正經又痛心疾首的道“想我一代御琴聖師,竟收了你這麼個天姿愚鈍的徒弟,也罷!所謂聖師的責任,便是要化腐朽為神奇,這把琴就送與你罷,哪天你實在江郎才盡時,便拿出這把琴來,隨便彈一首為師教與你的曲子,也能勉強唬得住人,也挽回為師的一點顏面啊”。對於禾東師傅的話我深信不疑,自此我便更加努力的練琴。
那時的我並不知道,那把琴是漠北聖琴,彈琴的人若非琴技高超,否則根本奏不出曲子,反之如果彈琴的人不但琴藝高超,而且人與琴達到同一境界,人琴合一,那麼莫弦至御琴的琴音就會使所有沉睡的動物醒來。而我顯然還不能與莫弦至御琴達到你我不分的境界,一曲奏畢,也只是喚醒了蝴蝶而已。
我心思飄遠,回過神來,便道“都是以訛傳訛罷了!”百姓們閒來無事時,便總是喜歡對事實誇大其詞,從而尋找一種無所不知的快感,而像這樣奏琴招蝶如此神奇的事情,用以訛傳訛來解釋最合適不過了。
我落落大方的同她一笑,皇后也莞爾,遂不再看我。我的眼睛不小心瞥向別處時,卻發現淵帝的目光轉向我,卻又像是在看我的身後,他的目光讓我感到了一絲熟悉,就像是誰的目光我
皇后說完後便下令傳膳,山珍海味,瓊漿玉液,盡是世間珍饈,我吃起來卻是無甚特別。
用完膳後,淵帝匆匆離去,倒不是說他的神色有多著急,淵帝的面容平靜無波,他的那雙眼睛彷彿深不見底,他站起來時身姿修長,雙手掩在一對袖擺中,他慢慢的踱出殿外,只他身邊的太監一副大禍臨頭的表情。由此可以看出定有什麼事情。
我不明所以,也不做多想。和眾嬪妃寒暄一陣後,皇后便露出睏倦的表情,她兩個多月的身孕,還未顯懷。
她對眾宮嬪道自今晚開始,各新晉宮嬪就可以伺寢了,她的身體日漸沉重,每日的晨省便都取消罷。然後便被宮女攙著走入了內殿。兩位公主跟隨皇后一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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