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得那麼輕,幾乎沒有發出聲音來,她都能察覺。
“啊?”柳曼微微一愣,片刻後才醒悟過來青沐指的是什麼,不由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看見,不過是……猜的。”
門外偶爾有人路過,她是能感覺到的,不過對於青沐的出現,卻是完全沒有料到。她真的一點都沒感覺到青沐站在門外。
“猜的?”青沐有些意外又有些不信地看了看柳曼,“猜的也能這麼準?”
撓了撓頭,青沐笑了笑,一臉幸災樂禍地對著柳曼小聲地道:“你說,那個摳門的於老爺今晚會不會心疼得吃不下飯?”
看著青沐的神情,柳曼眼角微彎,笑著道:“有可能。”
不過,說老實話,她今天是佔了大便宜了。也多虧了於老爺,今天才能收穫頗豐。其實,若不是於老爺主僕二人的態度讓她有些受不了,她也不會做得如此過份。
卻說這邊柳曼幾人吃完晚飯,便都各自回房休息,準備明日再行趕路。而書畫閣裡,王掌櫃的卻坐在燈前,細細地思慮著。
門縫裡鑽進來的風把火焰吹得一搖一搖,晃動的火光,映得王掌櫃的臉上忽明忽暗。
“你說張公子、陳公子和文公子從這裡出去後,又親自去嶽公子家打聽那幅畫了?”王掌櫃的兩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微微歪著頭問向一旁的夥計,心裡也是思量開了。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那些追新趕俏喜歡新奇之物的有錢公子哥兒,聽到嶽公子從這兒得了一幅從未見過的奇畫之後,紛紛跑來這裡打聽。只可惜,那少年手上沒有畫,自己想買些來大肆宣揚一番再高價賣出去的打算竟落了空。眼看著那一錠錠的銀子與自己擦肩而過,實在是令人鬱悶啊。
“不過,聽說岳公子不只一個勁兒地在他們面前顯擺,還一直賣著關子,並不曾向任何人透露過這畫是怎麼得來的。直弄得那些有錢的公子哥兒,心裡癢癢的,背地裡說是明天還要來催催掌櫃的,讓您不管想什麼辦法,務必要幫他們儘快弄上一幅。”夥計垂手立於一旁,把打聽來的情況原原本本地告訴於王掌櫃的。
“我早有料到。”王掌櫃的緩緩地點著頭。見燈罩下的火焰越來越小,他便取下燈罩,拿起桌上的一根竹籤,輕輕地挑了一下燈芯,火焰便騰地一下升起,屋子裡立時亮了不少。
重又蓋上燈罩,王掌櫃的深有體會地接著道:“這些有錢的少爺們,平時最愛做的便是在人前顯富,相互之間顯擺顯擺自己蒐羅來的奇珍異寶。那幅畫雖然技法一般,便那新奇的作畫形式和獨特的風格,怕是見過的人極少。平時就好於顯擺的嶽公子又哪裡會告訴他們畫是如何來的。就是他的畫是從咱們這裡出去的,怕也是那些公子爺打發小廝打聽出來的。”
“掌櫃的說的是。”聽著掌櫃的分析得頭頭是道,夥計的眼中露出欽佩的目光,恭敬地點著頭。
“可是掌櫃的,”點完頭後,夥計又一臉不解地看向王掌櫃的,“那賣畫的已經說了手上沒有畫,明天又要離開這裡。您卻告訴他們知道畫的來歷,還讓他們誤解您能弄到畫,明天他們找上門來,您又要如何回答他們?”
“這也正是我憂慮的地方,”王掌櫃的再次用手指輕叩桌面,眉頭緊蹙,“那些公子爺那般急著要,必然是捨得花銀子的。放著那麼多好賺的銀子不去賺,實在是可惜。可是,那個人明天就要離開,要從他手裡買畫必是不行的。”
“確實不好想辦法。”夥計贊同地點著頭。
“如今之計,只有先拖著他們,我再慢慢地想辦法,萬不可一口回絕了,否則就只能看著那白花花的銀子流走了。”蹙著眉頭,王掌櫃的對著夥計再三叮囑。
“小的曉得的。”夥計老老實實地點著頭,見掌櫃的蹙眉深思,面前的茶已涼了,便不聲不響地上前為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