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薪,沈諾是真的打定了主意,不肯給墨君琰機會了。
玄青道君臉色青青白白,霎是難看。
而墨雲衣企圖綁架沈諾回本宗的訊息,就是這個時候傳過來的。
玄青道君立刻罵了一句“荒唐”!
可不就是荒唐麼?
沈諾走的乾脆,又不曾為他們師徒幾人招惹是非,人都走了,墨雲衣又豈可還想將人給綁回來?
就是必須要沈諾回來,也不該是綁的!
玄青道君的這個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忽然一怔,是了,墨雲衣自覺做錯了事情,一心要用沈諾來補償她哥,其實他這個為人師尊的,心中也是有那麼一絲,若是徒弟真的非沈諾不可的話,他拼著不顧因果,也要為了徒弟不生心魔,去將沈諾再帶回來的。
他也好,墨雲衣也好,其實都沒有想要徹底放棄沈諾,任其自生自滅的意思。所不同者,墨雲衣直來直去,自己被迫閉關了,就怕小弟小妹去劫人;而他,則是在等待墨君琰自己忘了沈諾。
能忘則忘,實在忘不了了,再去將人“請”回來。
玄青道君又是一聲嘆氣。
想來沈諾之所以會在決定了要徹底脫離天元宗之後,還要巴巴的回去分宗一趟,就是為了讓這個金蟬脫殼的計看起來更真實。
若是玄青道君當真是君子,未在他身上做手腳,那麼這一計,便也就成功了,從此海闊天空,任他遨遊。
退一步說,就算是玄青道君留有後招,知道了他其實還活著的訊息,也至少是向玄青道君表面了態度……他不願意回來。若是玄青道君肯顧忌因果,就莫要去尋他了。
就算是玄青道君一意孤行,罔顧因果,仍舊要抓他回來侍奉墨君琰,那也沒有比這個結果更壞的了。
玄青道君手中捏著那枚可以探知沈諾所戴的銀環是否易主,甚至可以探知其大體位置的東西,神色頗為複雜。
他腦中將這件事想了多遍,終究還是決定,此事應由天定。他們欠沈諾因果良多,縱然有法寶相抵,終究是使得沈諾靈根根基稍有毀損,既是沈諾這般不情願,甚至不惜弄出以死遁離的法子來,那麼他還是不要再勉強他了。
成與不成,君琰是否執著於此子,皆看二人緣分好了。
“啪”的一聲,玄青道君手中的銀環,就被捏的粉碎。
思凡城。
沈諾彷彿怔了怔,然後就輕輕揚了揚唇角。
“姚仙子”恰好瞧見,奇道:“我還以為你早都練得沒表情了。沒想到,竟然還會笑?”然後他又揉著下巴頦點評了一句,“笑起來還很好看,眼睛最好看。”
“姚仙子”自然不知道,這一張臉上,就眼睛是沈諾自己的。
沈諾很快收斂了笑容,繼續面無表情的看著“姚仙子”:“思凡城的事,你到底說是不說?”
要說就趕緊,不說也趕緊……滾。
“姚仙子”自然是不知道沈諾的腹誹,但他也識趣,慢慢收了輕佻的模樣,坐直了身體,拿了沈諾所贈的“開口費”,開始說道:“這思凡城中,人是分了三六九等的,當然,這也不奇怪,無論何地,總會有個三六九等之分。只是這思凡城中,第一等之人是思凡城的城主,只有他一人;而最末等,就是修士。”
“姚仙子”仰頭灌了一口酒,著實捨不得喝多了,“而這末等的修士之中,又分了幾等。一等是自願投靠思凡城城主,去做城主的打手的,思凡城中快活無數,他們這般,卻是再也不想著要修煉了,城主不知給這些人吃了什麼,這些人修為盡失,恍若凡人,可是他們原來修煉的招數和法力卻是盡在,充作打手,卻是最佳選擇了。”
“這第二等,則是稍有反抗之意,結果被城主的酒壓制住了,不得不甘心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