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將近八個月的生活費。
老師在講臺上說得口沫橫飛,我卻在下面開起小差,不時把手伸進書包裡摸一摸,心裡某處地方感覺到隱隱的溫暖。
原來這個傢伙一點兒都不傻,所有的事兒都看在眼裡,也知道我不太會應付尷尬的場面。他用這種方式解決了我的難題,也免得我們兩人都彆扭,
可是,好像什麼地方還是不妥,我回去見了他該怎麼說呢?說謝謝,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託著腮幫想了半天,嘆口氣,決定還是不說的好,暫時裝做不知道這回事。
想起在北京,有一次跟人吃飯,席上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現場教育我:想把一個男人吃得死脫,就要拼命花他的錢,花到他覺得扔掉你是件虧本的事,就大功告成。
一桌人當時笑得前仰後合。現在看,會花男人的錢,也是一種天份。我苦笑,我真不是那種人才。
這段日子孫嘉遇不方便出門,便僱了一個本地司機負責日常接送和跑腿,他和老錢的業務也處於半停頓狀態。
我無意中聽到他和老錢關著門在書房裡拌嘴。
老錢說:“生意來了推出去不是正路,小孫你腿腳不便,不如介紹我去見見那幾個人,咱也好維持著業務不停頓。”
孫嘉遇則很堅決:“不行,他們最怕不熟悉的人攪進來,你別胡來,當心壞了大事。”
老錢似乎很不高興,聲音也提高了:“我跟你說小孫,咱倆也合作了五六年了,你還是不信任我?”
“不關信任不信任的事兒,現在今非昔比,不再是七八年前的光景了。庫奇馬連任以後網越收越緊,他們也害怕。這是江湖規矩,換誰都一樣。”(注:庫奇馬,烏克蘭第一任總統。)
我不太明白兩人說什麼,一直偷聽壁角也不好,於是踮起腳尖溜下樓,正好在客廳碰到邱偉。
他問我:“你鬼鬼祟祟整什麼哪?”
我指指樓上:“他們兩個好像在吵架。”
邱偉側著耳朵聽一會兒,不在意地說:“嗨,他倆老這樣,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為什麼呀?他們倆合作,誰出面不都一樣嗎?”
邱偉笑了:“你真是小姑娘,這能一樣嗎?”
我看準了他脾氣好,還是纏著他問:“到底為什麼唧唧歪歪的?我真的不明白。”
“你呀,回頭問嘉遇去,我不習慣背後說人是非。”他死活不肯多說。
我只惦記了一會兒,一忙別的事,就把他們這茬兒給忘記了。
吃完晚飯我把一本冊子攤在孫嘉遇面前,那是我一個多月來記下的流水帳。
他翻幾頁,一臉迷惑地問:“這什麼東西?”
“賬單啊。”我把剩下的美金也拿出來,都放在桌子上。
他瞠目結舌地瞪著我,象看一個史前怪物:“這錢你沒花?”
“花了,花在生活費上,賬單上有。”
他再仔細看看眼前的賬單,搖頭:“你是傻呢還是城府真的深不見底?給你的,就是讓你隨心花的,你弄個賬單來幹什麼?”
“那是你的錢,花完總得讓你看個出處,你掙錢又不容易。”
“哦。”他低下頭不再說話,一頁頁翻著賬單,好半天才重新開口,“明天給自己買幾件衣服去。別總是那幾件在我眼前晃,看得心煩。”
“哼。”我抖抖自己的棉布睡衣,頗不服氣。
“起碼把你身上這件兒童睡衣換了。”他瞟著我,“瞅見這一堆熊啊貓的,就沒一點兒慾望了。”
“流氓!只會想那事!”我使勁撥拉他的腦袋。
雖然主婦生涯不易為,我還是努力做著。
中國的春節很快到來,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