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等著和爸媽會合一起回南充,結果宿舍裡只見打包得好好的行李擱在地板上,就是不知道人上哪去了。
自從蘇一把手機砸壞後一直沒買新的,現在要找人都無從尋找,想著她可能是離校手續還沒辦好,程實讓蘇氏夫婦在宿舍等著,他出去找找看,如果她回來了就給他打電話,結果他走了沒多久,蘇爸爸的手機上有個陌生的市內電話號碼打進來,他納悶地接聽,聽見女兒的聲音:“爸,你和我媽先回家吧,我今天不回南充了。”
“你不回去,那你去哪?”蘇爸爸話音未落,突然聽到電話那端一聲長長的火車鳴笛聲,“蘇一,你這是在哪?火車站嗎?”
“對,我在火車站,我馬上就上火車了,你們快回去吧。”
蘇媽媽搶過電話大吼:“蘇一,你要坐火車去哪?”
“我要去北京,我要去找鍾國算賬,我要讓他好看。”
三句話,一句更比一句憤恨傷心,然後電話啪的一聲結束通話了。蘇媽媽只能徒勞地對著話筒嚷嚷:“喂喂喂,蘇一,蘇一……”
電話已經結束通話了,千喚不一回,蘇媽媽氣得只能朝丈夫抱怨:“你看看這什麼女兒呀——”
蘇爸爸也又急又氣,但面對妻子的埋怨,他十分哭笑不得地一攤手:“別全怪在我頭上,她也是你的女兒好不好?”
蘇氏夫婦互相抱怨的時候,蘇一已經擠上了開往北京的列車。
許素傑臨走前的叮囑算是對牛彈了琴,蘇一聽在耳中卻壓根沒有放進心裡,反而越發激起了要去北京找鍾國算賬的念頭。說幹就幹,她回宿舍隨便收拾兩件換洗衣服塞進揹包後就直奔火車站。上午就有一趟開往北京的列車要發車,臨時去已經買不到車票了,她就先買一張站臺票混進站臺,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跟著人流往車上擠,擠上車再補票好了。
蘇一順利地上了車,然後主動去找列車員補了票,當然只有站票了。這可是長達二十幾個小時的長途列車,要一路站到北京去是非常辛苦的,事實上她站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受不了了。這些天她因為受了打擊心情很壞,一直吃不下睡不著,從身體到精神都狀態不佳,加上炎熱的盛夏天氣,列車雖然號稱空調車,車廂裡擠得滿滿當當的一車人卻讓空調根本起不到什麼效果,密封的車窗卻讓車廂像悶罐車一樣悶得人發暈。站著站著,她覺得頭越來越暈,眼前的東西越來越模糊,然後就眼睛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恢復意識後,蘇一發現自己躺在乘務室,列車員看見她醒了鬆一口氣:“還好醒了,再不醒的話下一站就要聯絡救護車把你接下去治療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趕緊翻身下床:“阿姨我沒事了,我應該是有點中暑,車廂里人太多也太悶了。”
列車員表示理解地點點頭:“硬座車廂就是這樣了,要不你補張臥鋪票去臥鋪車廂唐著吧,現在離北京還遠著呢,你再站下去肯定還有暈。”
蘇一一開始就想補臥鋪票,可是列車長說沒有臥鋪車票了。列車員微微一笑:“我去幫你補,會有的。”
她求之不得:“那太好了,謝謝阿姨。”
蘇一因禍得福,由硬座車廂換到了臥鋪車廂,有了一張中鋪可以躺著,她對面那張下鋪也是一個女大學生模樣的女孩子,斯斯文文的不怎麼說話,帶了好幾本雜誌倚在床頭安靜地看著。
枯坐無聊,她便跟她借了一本雜誌隨手翻翻。看到有篇愛情故事中,女主角因為身患絕症一再忍痛拒絕男主角的求愛,這種橋段實在是被小說和影視劇濫用得太多了,她索然無味地掃上一眼就翻過去。
但書頁翻動的那一瞬,心也莫名地隨之一動。蘇一突然間產生一種新的設想,鍾國的變心會不會另有原因和苦衷呢?或許他其實並沒有那一個“她”,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