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周虹答非所問:“蘇一,陪我去找一下程實吧。我打他的手機關了機,去他宿舍也找不到人。他的同學說他也沒去上課,應該在租的房子裡。你去過,能帶我走一趟嗎?有一些話我必須跟他說清楚。”
蘇一沒有半分猶豫:“好。”
在程實的小公寓門前,蘇一按了很久的門鈴,程實才來開門。因為宿醉醒來的緣故吧?他的臉色非常蒼白。看見站在門口的兩個女生,他一下愣住了。
周虹來的路上一直面容沉靜,在見到程實的那一刻,眼中突然就湧上了淚。竭力忍住淚水,她從手袋裡拿出一摞厚厚的錢遞給他:“這裡是八千塊錢,賠你的照相機。這筆帳清了,以後我和你再沒有任何瓜葛了。”
那個八千塊的索尼數碼相機,是周虹對程實感情由來的因,最後卻結出一枚如此苦澀的果。
程實沒有接那摞錢,他聲音低啞:“我說過不用你賠了。”
“對,你說過。正因為你說了這句話,讓我在感激之後喜歡上了你。程實,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寧願你兇巴巴地要我賠你的照相機,也不要因為這臺相機而喜歡上你。”
周虹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下來,把錢朝他懷裡一塞,捂住臉扭頭奔下樓去。
蘇一看著程實搖搖頭:“當初要是沒把你那架相機借回來就好了,那周虹現在什麼事都沒有,你真是把她害慘了。”
話一說完,蘇一就抬足去追周虹。還沒走出幾步,一疊東西從她身後飛過來,砸在樓梯間的牆壁上,飄飄揚揚灑落一地百元大鈔。程實無比挫敗無比激動的聲音響在耳畔:“我是罪人,我是罪人行了吧?”
他在嘶喊聲中重重摔上了房門,把自己隔絕在室內。
程實比起昨晚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激烈反應,讓蘇一呆了。怔了半天后,她一張張拾起滿樓道的鈔票,猶猶豫豫地去敲他的房。他聽若罔聞地不肯開,最後她只有把那厚厚一摞錢分幾次從門縫裡塞進去了。
再下樓時,周虹已經不見蹤影。只有冬日薄涼如水的風,緊一陣慢一陣地刮過來,幾片枯黃的落葉寂寥地舞在風中。
*** ***
周虹當天就收拾東西搬出了宿舍,她用平靜得近乎麻木的表情告訴蘇一和許素傑,她交了一個有錢的男朋友,為她租了一套房。以後她不用再天天去打工了,學費和生活費他全部承擔。
蘇一問得小心翼翼:“你這個男朋友,怎麼認識的?”
“記得我告訴過你,有一次推銷白酒時一個豪爽客人一口氣買了我五瓶酒嗎?就是他了。”
“就是他,他做什麼的?”
“做房地產生意,是個腰纏萬貫的大老闆。他每次看到我都會買我的酒,最少五瓶。後來他告訴我那是因為他喜歡我,如果我願意做他的女朋友,他可以給我最舒適的生活,不用再出來打工這麼辛苦。”
這——蘇一怎麼聽怎麼像是有錢人在千金買笑,而且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小蜜二奶傍大款之類不好的名詞。她與許素傑對視一眼,兩人的目光裡都是滿滿的擔憂。
“周虹,那你喜歡他嗎?”
“我喜不喜歡他不要緊,他喜歡我就行了。喜歡一個人太辛苦,我現在只想被人喜歡。”
許素傑極力勸她:“周虹,你還是認真考慮一下。不要做出這麼草率的決定,否則我怕你將來會受傷害。”
周虹唇角浮起一絲冰冷的笑:“放心,我跟他在一起不會受傷害的,不是我喜歡的人,根本傷不到我。”
周虹就這樣搬走了,許素傑也再次搬回了她和朱大哥合租的‘愛巢’。曾經的四人宿舍如今只有蘇一獨自孤零零地住著。她打電話向鍾國訴苦,說一個人住著一間空蕩蕩的屋子,有種‘青燈古佛’的冷清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