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曾遠喬和趙宥齊的身影漸行漸遠。
周子琛在一旁一言不發,就那麼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他的眼神中有著說不出的複雜情感。
白墨塵的目光落在周子琛身上,見他仍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周少俠,你還不走,還杵在這兒做甚?”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直率和好奇。
時翊聽見白墨塵的話,立刻轉頭用銳利的眼神瞪了他一眼。隨即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一下白墨塵的腰部。
這是一個輕微的動作,卻傳遞出明顯的警告意味,示意他不要過於直接和無禮。
周子琛並沒有因為白墨塵的話語而感到不悅。
他的臉色複雜,眼中閃爍著迷茫和猶豫,他望向時翊和白墨塵,語氣中帶著一絲無措:“時兄,白兄,我不知道要去哪裡?”
他說著,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不遠處剛剛立起的墳墓。
那裡的土地還留有新掘的痕跡,他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悲涼,又轉頭接著說:“我武功低,查訊息不行。”
“出事了,還只能等別人來救。”周子琛低著頭,望著自己的腳尖,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等待著大人的責備。
時翊看著周子琛這樣子,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給予一些安慰和建議。
然而,身側的白墨塵卻搶先一步,他脫口而出:“你還算有點自知之明嘛!”
這句話雖然是實話,但在這樣的時刻說出來,卻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時翊聽到白墨塵的話,立刻出聲阻止:“墨塵。”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責備。
“我又沒說錯。”被時翊打斷的白墨塵還在小聲嘀咕著,但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不再繼續說下去。
時翊抬眸,直視著白墨塵的眼睛,白墨塵一看見時翊那雙深邃的眼眸,立刻就慫了,不再言語。
只是默默地在一旁摸著手裡的笛子。
周子琛看著他們二人的相處模式,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理解和寬容:“白兄說得不錯。”
“我想我也該回去了,總不能讓大哥一個人扛著。”
“我會把這些天發生的事,告知大哥,早日做打算。”
時翊聽著周子琛的話,見他並沒有因為白墨塵剛剛的話而影響。
他露出笑意道:“如此甚好。”
“時兄,白兄,子琛告辭。”他說著就轉身離去,背影中帶著一種決絕和堅定。
時翊和白墨塵目送著周子琛的離去。
在這片林中,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當所有人都離開後,時翊面無表情地向前走著,他的步伐沉穩而有力,彷彿每一步都踏在了心絃之上。
白墨塵跟在他的身旁,不時地瞥向他那張平靜如水的側臉。
白墨塵的心中有些忐忑,他以為時翊是因為之前的事情而心生不悅。
於是連忙伸手拉住了時翊的手腕,試圖緩和氣氛:“阿翊,你別生氣。”
時翊停下腳步,低頭看著自己被拉著的手腕,然後緩緩抬眸看向白墨塵。
看到白墨塵一臉準備接受責備的表情,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柔軟。
他輕輕嘆了口氣,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我是那麼容易生氣的人嗎?”
白墨塵聽見時翊說他並沒有生氣,心中的疑惑更甚:“那你這副……”
“我是擔憂,一旦曾遠喬和趙宥齊帶頭,江湖上其餘門派肯定會紛紛往琉璃城聚攏。”
時翊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憂慮,他的目光穿透了林間的枝葉,投向了前方的琉璃城。
白墨塵聽後,點了點頭,他明白了時翊的擔憂:“你是擔心徐秋玥會狗急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