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他仍舊背對著她,一本正經地道:“我和方璇在一起已經三年了,儘管工作都很忙,聚少離多,但是我們的交往是以結婚為前提的,是很嚴肅很認真的事情…我從來沒想過…辜負於她…”
她沒有經驗,卻在那似是而非的回答裡捕捉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其實也不過是靈光一現,未見得有用,可是她不願意就此放過,即使給他恥笑輕視…於是便強打精神,道:“方璇…她是電視臺最當紅的新聞女主播,年紀也不過才二十六七歲…何必在事業顛峰期…突然作出結婚的決定呢?”言下之意,似乎是在質疑那三年的愛情突然要修成正果,是倉促之間作出的選擇…
他回過身來,彷彿有些措手不及的慌亂,閃爍其辭地道:“現在…不過…是到了我們認為應當結婚的時機而已…”停頓了片刻,又加重了語氣,道:“連楚嘉,我想你沒有立場來干涉我的感情問題吧?我也沒有必要解釋給你聽…”也許已經察覺到那惱羞成怒的可笑反應,急忙調整了一下,語重心長地道:“嘉嘉,你的年紀還小,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況且你又是這樣的優秀,將來肯定會找到值得你愛也深愛你的…好男人,我…這個人…既無趣又自大既粗暴又不浪漫…我…並不適合你…但是,林韋辰,更不行…”
她一下子抹乾了眼淚,怔怔地望著他,有些狼狽地道:“你胡說什麼!和林韋辰有什麼關係,我…和他不過是談地來的…朋友而已…況且,不是你…你們…讓我去接近他,靠著他的關係進的鴻遠集團嗎?如今目的達到了,又開始質疑起人家來…老實說,他可比你坦白多了,敢愛敢恨,不象有的人遮遮掩掩,分明是個膽小鬼…”
他真的惱羞成怒起來,兇巴巴地道:“連楚嘉,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到鴻遠集團去,是為了工作,並不是讓你和鴻遠集團的二公子去談戀愛的…他能有什麼好,不過是又一個紈絝子弟,仗著一點學問,就會為那些壞蛋做無罪辯護…”
又是老生舊談,又加上了人身攻擊,不由得她本能地一陣反感,反詰道:“靳啟華,拜託你厚道一些好不好?虧地你還是犯罪學系畢業的高材生,難道工作了幾年,卻連法律的基本原則撂下了嗎?讓辯護人以疑罪從無的原則辯護成功,只能說明你們刑警的偵查工作,做地太粗了,而你沒有好好地檢討自己,卻賴到了別人身上…靳啟華,你真的讓我有些失望…”
他眯起了眼睛,開始上下打量起她來,半年的光景已經讓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在潛移默化間,有些不同了。她漸漸地成長,思想裡融入了新鮮,面貌上更添風致,她似乎已經與那個在去年秋天裡結識的小女孩,有所不同了。
這是讓人恐怖的變化,因為控制不了,所以更加恐怖…
也許是為了掩飾對於那恐怖的膽怯,他冷冷地道:“連楚嘉,你要清楚,你去鴻遠集團,所為何去…林韋辰雖然與於勝軍的姓氏不同,可畢竟小時候曾經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說到底也算地上異姓兄弟。倘若有一天查實了於勝軍的犯罪行為,你以為林韋辰能逃地了干係?你和一個罪犯的弟弟…不…或許他根本就是一個罪犯…你和一個罪犯談戀愛,你有沒有想過這後果?”
她今晚前來,只是鼓足了勇氣想要為自己的感情,討一個“說法”,沒想到演變成了對“某人”的品格爭論大會。在感情失敗的催化作用下,她執著地認為,他不愛她,他對她懷有輕視,連帶著對她周遭的人一概劃入了那怪圈。她在被拒絕之後引起的自衛式的憤怒與反抗,漸漸地將理智驅趕不見,只為那被拒絕之後的愈發膨脹的自尊心,昇華了對林韋辰的袒護。況且,直覺也告訴她,決不可能。
於是,她揚起頭來,氣鼓鼓地反駁道:“靳啟華,你是分明戴著有色眼睛看人,你是預先對他存了偏見…可是我不這樣認為,經過這些時候的接觸,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