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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多少嗎?”

靳志勇向上推了推眼鏡,柔聲道:“大約得有個幾萬塊錢吧…是不是有困難…”

她的衣著寒愴,又獨立撫養著生病的小孩,這境況可想而知道,可是她竟然未加思索地道:“手術費…我會準備妥當的…”彷彿秉著堅強而不可摧毀的意志,只要是為了她的孩子,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靳志勇依舊是溫和地注視著她,卻緩緩地收斂了笑容,沒有再說話。

走出醫院門診大廳,卻發現外面下起雨來,席天幕地裡,掛著白花花的水簾,飛著零亂的水線,好象鑲裱在珠簾上的穗子,悉悉簌簌,抖落了一地煩惱。

這樣的天氣,計程車都是很難有空的,急弛電掣般地飛奔在蕭蕭春雨中。她只得抱著順順在慢慢地向公交車站走去,好在是帶著傘的,每天都放在包裡,有備無患,好象“別裡剋夫”,裝在套子裡的人。現在,每當雨天來臨,她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彷彿一閉眼就能看見成千上萬的山石由天而降,跌跌撞撞,根本是無路可逃。那些巨石沉重地壓在她的心頭,這些年來,越積越多,已經堆成了山。

順順緊緊地摟住她的脖子,很乖巧地把臉貼著她的臉,並不說話,卻是給她最大的安慰了。

好不容易到了公交車站,等車的人很多,其實也是無奈,大家都已經接受了這種局面,當你特別需要的時候,永遠都不來,只有無休止地等下去。她不知道為什麼想起從前的時候,那一輛銀灰色的寶馬車,總是在她需要的時候,突然而至…總是在她需要的時候…當她不需要的時候,就將他推入了萬丈深淵…她到現在也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是這麼狠心歹毒的女人…

一輛銀灰色的寶馬車緩緩地停下了下來,淋著滿身的水珠,彷彿魅影鬼惑一般,悄悄地映入了她的眼簾,驚地她在那一瞬間幾乎窒住了呼吸,呆呆地望著慢慢地滑下的車窗…箭已經來到身前,她是那已經避無可避的驚弓之鳥。

冷汗冒了一身,溼汲汲地貼在一起,面板上返起了驚恐的顫慄,不想卻是虛驚一場。

那高高在上的總經理,戴著一副墨鏡,由漆黑的夜裡望著她,道:“上車吧,我送你,雨這麼大,別把孩子凍感冒了。”

最後這一句是非常有說服力的,她猶豫了半晌還是開了車門坐了上去,很客氣地道了謝,推了推順順,道:“叫人呀…”順順從她懷裡探出頭去,瞪著亮晶晶的大眼睛,低聲道:“媽媽,叔叔戴著個黑乎乎的眼鏡,還能看地見路嗎?”

她半天也沒反應上來,倒是他很聽話地摘下了眼睛,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道:“這是你的女兒?”她點了點頭,沒想到他竟伸過手來,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順順的頭髮,道:“小傢伙長地好漂亮呀。”順順一下子坐起身來,理直氣壯地道:“我不小了…我已經四歲了…”他微微一怔,似乎是沒想到會遭遇反抗,旋即又笑了起來。

看來,今天的心情還不錯,大概是為了白子芊就要到來的影響。酒店裡已經下了通知,白子芊要到本地來舉行影迷見面會,整個酒店嚴陣以待,已經做好了接待的萬全準備,連她這個清潔工也被反反覆覆的強調再強調,搞地如臨大敵一般。

又堵車了,寬敞的車廂裡卻有些氣悶,他彷彿很隨意地扭開了廣播一路調著臺,順順不眨眼地望著他扶在方向盤上的手,疑道:“叔叔,你這車可真棒,不用按鍵,廣播裡也會自動調臺嗎?”說著用手指著中間的一堆按鈕,又道:“radio,turn on,turn off,不是在這裡嗎?比都不用按這裡就可以自由地調臺嗎?”

聽著那純正的倫敦音,他似乎有些意外,道:“小朋友,你的英語說地很不錯呀!”

順順微微一揚頭,淡淡地道:“這有什麼,都是我媽媽教的,我託兒所的老師也誇我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