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她無法做正確的思考,除了靳啟華,任何人都不值得相信。
兩個律師離開了,她被通知還要繼續留在審訊室裡,因為還有下一撥人要見她。
倒是有些意外的,竟然是已經康復的李進強,還有之前的那個年輕女警察,好象是姓楊的,依舊帶著審慎的態度,打量著無語相對的兩個人,好一會兒才道:“李進強,我們的時間有限…”一句話提醒了李進強,也顧不上緬懷過去,略沉吟了片刻,方道:“靳局現在不方便來見你…”
她大概已經知道了事態有些嚴重,但還是勉強鎮定著,緩緩地道:“他出什麼事情了?我要知道真相…”
李進強知道拗不過她,便道:“前不久由頭兒負責的一件案子,有個重要的犯罪嫌疑人在抓捕過程中被當場擊斃了,後來開案件分析會議時,結論是那個開槍的同事…噢,是我們刑警隊的老同事…有利用職務之便殺人滅口的嫌疑…但是頭兒卻替那個同事說了幾句話,認為現場情況比較危急也比較複雜,沒有能在短時間內作出正確判斷也是有情可原的…於是就有人拿三年前於勝軍的那件案子開始說事,說是頭兒‘早有前科’…還說那時候頭兒使用的特情被犯罪分子腐蝕了,但是頭兒卻一意孤行地拼力保全,難保其中沒有私情…正是頭兒的這種縱容,才屢次出現這種情況,他們非說頭兒負有不可推卸的領導責任…省廳已經派了調查組下來,連帶著開始複查三年前的案子…所以,頭兒現在被停職了…其實,主要是有人想跟靳書記過不去,所以才先拿頭兒說事…”
她喃喃道:“被犯罪分子腐蝕的特情?”
李進強彷彿有些後悔自己的多嘴,急忙解釋道:“你不用擔心…頭兒讓我來告訴你,他雖然不能進來看你,但是他現在也沒閒著,一直在找證據替你洗脫不白之冤,只是現在來看,進展比較緩慢。今天我來,是想讓你再回憶一下,還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是你還沒想起來的呢?”
楊苗警官一直默默地旁觀著,此刻插言道:“其實,我們按照你說的線索去過麥當勞,有一個服務員還記得當天晚上你丟失女兒的事情…但我們也去了向陽路上的佛具用品店,那裡根本沒有你說的女店主,店主是個七十多歲的老年人,而且左鄰右舍也證明一直都是這個老人獨自經營佛具用品店。這個老人說那天晚上是他在看守店鋪,卻沒有客人來買過任何東西…至於你的女兒…她根本記不得了是誰帶她離開的麥當勞…你家裡的保姆說是有人給她打的電話,你女兒就昏倒在你家小區的花園裡,但是這個電話,還有你提到的電話,都使用的是無須登記的電話卡,所以根本無法核查來源…一切情況,都對你很不利…”
她還沒有任何反應,李進強卻一拳捶到牆上,罵道:“這幫混蛋,倒是設想地周全…”
楊苗沉吟了片刻,方道:“石新竹,儘管我…和李進強…關係不錯,但是僅僅關係不錯,不足以讓我冒著違反紀律的風險帶他見來你…但是…你所說的情況的確有蹊蹺之處,一切過程難免太湊巧了…我想其中也許另有隱情…我見了你幾次,很清楚你對我們抱有戒心…但是,你若不把一切都坦白相告,我們也幫不了你…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那天給你打電話的那個男人…”
突然想起靳啟華數落她姑息敵人時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東郭先生的下場早有古訓,是她太過天真,總是想給“他”留有最後一絲餘地,現在想想其實應有此報,她應當為當初的一念之仁付出代價。是她在人情與是非之間,作了錯誤的取捨。
她淡淡地道:“也許你們可以去查查於孝偉這個人,英文名字叫Winson,他有可能就是當年的那個林韋辰…他說不想放過我…也許我不該再回來的…一直隱姓埋名下去,就不會有這樣的遭遇了…”
楊苗微一揚眉,疑道:“隱姓埋名是什麼意思?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