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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還是膽怯地試探著伸出手摸了上去,軟軟的,厚厚的,她的拇指正巧扣在那一處柔軟的旋渦裡,熨貼地如同天生一對。陽光鋪天蓋地地飛瀉下來,照在他那黝黑的面板上,彷彿鍍著一層油油的銅光,仔細一看,卻原來是細細密密地汗珠滲了出來。她好想替他擦上一擦,終究還是沒有,鬆開了手,只是更加溫柔愛惜地望著他好象漸漸睡去的姿態,眼皮發沉,自己也微微有了倦意,便學著他的樣子倒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好象還能看得見那湛藍如鏡的天空愈加地高不可攀,一縷縷的雲彩,彷彿棉花廠裡剛剛扯開了的棉絮,還未來得及彈成被子,只那麼隨意地堆放一氣,暖融融,軟綿綿,說不出的閒散舒適。空氣裡漂浮著濃烈的花香味,倒好象打翻誰的香水瓶,不由得睜開眼睛,側臉一看,卻是他亮如寶石的一對雙眸,深邃地如同大海里突然掀起的滔天巨浪,然而瞬間即逝,他有些不自然地又將臉轉了回去,重新閉上了眼睛。
他的面板依舊烏黑油亮,也瞧不出什麼變化,倒是她自己的雙頰有些火熱滾燙,也不知道是被太陽曬的,還是為了別的什麼。
一個年輕的長髮女郎,竟然穿著顏色鮮豔的比基尼游泳衣戴著寬大的太陽帽和墨鏡,嫋嫋婷婷地走了過去。這裡並不是浴場,四處都掛著禁止游泳的告示,況且已經是秋天了,可還是有人冒這樣的禁忌,只是以為眾生顛倒的風情,似乎已經彌補了一切。
她不由得地嘆了一口氣,他卻淡淡地道:“你怎麼總是那麼沒有自信,你可比她漂亮多了。”
她不能夠確定他這是不是安慰,卻覺得一顆心兒怦怦亂跳,天地突然之間變地更加開闊,隱隱傳來的濤聲,夾雜在一旁堤岸上的葉綠花紅中,齊齊地湧來,卻見海天之間,絢麗多彩,這繁茂的顏色,不禁令她醉了自己,更是忘記了歸途。
此後,她偶爾想起這一幕,總是記得秋天裡的海,懶洋洋地悄悄湧來,不曾驚動風不曾驚動雲,一切都彷彿睡去了一般,寂靜如夜。
隔天后的一個早晨,她開啟房門,看見在硃紅色的地板上放著一隻大肚子式的玻璃魚缸,碧油油的水草,輕若絲絹,浮游飄搖,有兩隻胖胖的金魚潛伏在水草裡面,正安安靜靜地做著春秋大夢。她把魚缸抱進房裡,將貼在一旁的黃色便箋紙揭了下來,只見他的大字,龍飛鳳舞:“送給你的小玩意,給它們起個名字吧。”
只覺心中歡喜無限,急忙將魚缸放到陽臺圍欄的石臺上,晨間的陽光暖融融地曬在透明的玻璃缸上,折射出奇妙的霓虹七彩,描不盡的光輝燦爛。她忍不住輕輕地敲了敲那扇玻璃大門,不想卻驚醒了在透明世界裡的兩個小生命的美夢,彷彿有些受到驚嚇似的慌亂逃竄著。一隻是火紅色的,尾巴上一點黑色的花紋,眼睛水汪汪的,有些溫柔的驚慌,另一隻是泥金色的,尾巴上一點銀色的花紋,眼光呆滯,有些狂亂的驚慌。
她主意已定,決定給那隻紅色的起名叫嘉嘉,給那隻金色的起名叫…小靳…這樣“曖昧”的名字,卻該如何說與他知道?
傍晚時候,他竟然和趙國輝一起準時下班來家,推開紗門便高聲叫道:“連楚嘉…”她從廚房裡探出頭來,他笑道:“看沒看見我送給你的小玩意…”她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他立刻急了起來,大步走過來,道:“沒看見嗎?我今天早上放在你門口的…”
她方做恍然大悟狀,長長地“噢”了一聲,道:“那是那個呀…哎呀…真對不住…讓我一個不小心給踢翻了…現在它們兩個小可憐…只剩下喘氣的份了…”說完,笑盈盈地望著他,只到他的臉色一暗,便放聲大笑起來。
趙國輝在一旁笑道:“虧你還是刑警隊長呢,竟然讓個小姑娘給騙了…”
他方才轉憂為喜,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笑道:“你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