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她想著想著便會潸然淚下。
但是要說為自己的選擇後悔倒一次都沒有過。
兩週後她已經可以自如地在地上走來走去了洗臉的時候照照鏡子雖然還是瘦削但面孔已經恢復了血色覆蓋住耳朵的栗色頭也重新有了光澤。
又過了兩天經過細緻的全身檢查醫生認為櫻已經完全可以在家靜養得知這個訊息警方也做好了轉移保護地點的準備。
出院那天流川楓是開著新買的白色賓士來的依舊一臉冷漠的表情。
櫻為難地絞扭著雙手:自己還有資格跟著他回去麼?
限量版絕對拉風的新款。車內的裝潢舒適而考究看得出是下了大功夫的。
流川將後車門開啟然後徑自坐進駕駛艙。
櫻的心彷彿被針紮了一下。
原來她已經沒有權利坐在他身邊了麼。
不過這除了怪自己還能埋怨誰呢?她心酸地想著在後坐縮成一團。
流川楓開車仍然很穩不過卻比以前快了很多。
是兩個人曾經商量挑選後買下的那棟新房子白色的牆壁白色的欄杆一塵不染中蘊含著簡潔明朗的氣質。
瑪麗大嬸早就笑容滿面地等候在門口。
“親愛的!累不累?”她上前開啟車門將櫻迎了出來。
那位司機則一聲不響地將她的行李拎進屋子。
自己真的還有資格踏進這所房子嗎?櫻像小流浪狗一樣挪動著腳步不知道該向哪裡走。
“瞧這古怪的姑娘!”瑪麗大嬸大驚小怪地大聲說“這是你的家啊還在這裡猶豫什麼?!快進去啊!”
這真是我的家嗎?櫻深深垂下腦袋。
是的這一年她明白帶給他的是什麼如果放在自己身上也會極其氣憤與失望的吧?
安頓好行李的流川走了出來大概是沒看到她進屋有些奇怪。
瑪麗大嬸看看眼前兩個彆扭的孩子偷偷一笑。
“好啦!好啦!我這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婆可不能礙手礙腳再說還有事情需要做!喂明天見羅!”她用自己胖乎乎的手拍拍櫻細瘦的肩膀告辭。
只剩下兩個人的空間很沉默甚至有些尷尬。
洛杉磯的早春氣候十分宜人雖然有些寒冷卻已經蘊含著春意。
櫻依舊不知所措地挪動著她拼命盯住自己黑色軟皮鞋子圓圓的頭手指在白色毛線外套的大紐扣上來回地擰著。
流川默默地讓她移動了一分鐘然後冷不丁大步走上前去將她攔腰抱起。
在他的記憶中她應該比這要重一點才對。
剛剛進得客廳櫻的眼睛就瞬間被晃得眩暈。
淺藍的牆紙海藍的牆裙漸變藍色的布藝沙透著靈秀的氣度。客廳如同海洋般大氣而又充滿質感。地板是上好的大理石鋪就上面還鋪著有點異國風情的地毯。
房間雖多面積也大但整個房屋的裝飾就用白藍兩種色調完成門算是最華麗的了統統用玻璃製做呈推拉狀那晶瑩剔透的兩層玻璃中間銀色的魚在金色的水草中游來游去。
她驚慌失措地捂住臉。
流川將她放在沙上自己走到通向陽臺的落地窗前。
櫻慢慢拿開手望著他的背影。
“對對不起。”她小聲說一面縮到沙的角落裡。
對方沒有任何反應。
午後的暖陽透過質地輕柔的白色窗簾灑在這煥然一新的房屋裡卻也沉默。
一個小時內櫻一動不動地縮在沙中流川則默默無言地佇立在窗前。
這背影在她看來仍然那樣有力但卻明顯的瘦削了顯得有些悽清。
櫻咬咬嘴唇下定決心從沙上挪動下來又一步一步挪到流川背後。
對方仍然一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