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靖南關進行刺探,一行十人,賈鴻宇暫任隊長,已經經過好幾次搏殺之後性子變得沉穩的賈鴻宇帶著人在山林中穿梭,走的緩慢,不過數里之後便停下來休息片刻,這是他在這些時候摸索出來的道理,只有隨時保持著充足的體力才能讓自己活得更長,隊伍的副隊長是個叫林小亭的年輕人,和賈鴻宇一樣,都是最開始這一隊人唯一活下來的兩人之一,這位叫林小亭的年輕人最開始最喜歡和李伍一群人插科打諢,據他自己的說法,就是他哥哥是鎮北邊軍的一位極厲害的將軍,更是能夠獨領一支萬人騎軍的將軍,只是要是問及他哥哥的名字,這個年輕人則是選擇閉口不言,又問他哥哥為何這麼厲害,還沒把他調到鎮北邊軍中去,這年輕人更是罕見的暴怒,說是要靠自己的本事才好,怎麼能夠依靠家裡的關係。 不過自從李伍和原先一隊的幾個袍澤都戰死之後,這林小亭便變得沉默寡言,一天都說不出幾句話來。 一隊人穿過一道茂密樹林,賈鴻宇便命令停下修整。 說起來,兩方斥候雖然經過不少次交鋒,其實並沒有實質性的進展,南唐無一人能夠潛進靖南關裡,而靖南邊軍的斥候更是從未有一支能夠切切實實接近南唐的駐軍營地,兩方很有默契的把戰場選在了兩方之間的山地裡,算是最開始的交鋒。 賈鴻宇接過林小亭遞過來的水囊,喝了一口之後笑道:“小亭,你老說你哥哥是鎮北邊軍的騎軍將領,為何不曾給我們說過他的事蹟,難不成是那種只在大軍身後指揮的將軍,並沒有入陣搏殺過?” 林小亭瞟了一眼賈鴻宇,淡然道:“我哥打你,一個打十個。” 賈鴻宇咧了咧嘴,打趣道:“嘖嘖,那可不一定,我好歹也是隊長了,手上也有好些條人命,會比不上你哥哥?” 林小亭一把搶過水囊,自顧自喝了一口之後冷笑道:“我哥哥用戟!” 賈鴻宇一怔,隨即苦笑。 大楚軍伍武將不少,但用戟的武將無一不是那種沙場萬人敵,鎮北邊軍中有沒有用戟的,他不知道,但靖南邊軍不多不少便有一個,趙雨。 正四品的驍騎將軍,一杆大戟挑遍靖南邊軍各大將領,尚未有過敗績,連靖南侯都稱趙雨有萬夫不當之勇,更說他要是身在春秋亂戰時期,怎麼都得博出一方王侯之位,實則現在王朝的十二王侯外加四大軍侯也不是個個都是謀略無雙的沙場名將。 說到底,悍將要比名將多些。 林小亭見著這樣便嚇住了賈鴻宇,失了失神,想起自己那個幾乎從未拿正眼看過他的哥哥,嘆了口氣,若不是他從小便覺得他林小亭日後會沒出息,林小亭也不會瞞著家中來參軍,這件事他沒告訴父母,更加沒有和自己大哥說,一家人也只當林小亭是在遊歷增長見聞。 回過神來的林小亭輕聲道:“其實要不是我哥哥實在太過於優秀,我也不會從小都活在他的影子裡,也更加不會生出和他一比高下的心思。” 賈鴻宇拍了拍林小亭的肩膀,笑道:“我爹孃也是一直覺得我是個不爭氣的孩子,這才想方設法把我送進軍伍裡,也只是想著好好讓我吃吃苦,把心氣收一收,不過他們怎麼都想不到,我居然會成了斥候。” 說到斥候的時候,賈鴻宇頓了頓。 兩軍開戰,斥候先死。這是一條亙古不變的明律,因此斥候的挑選十分嚴格,必須是最優秀計程車卒才有機會成為斥候,斥候便是一支軍隊的眼睛,如何能夠不嚴格? 賈鴻宇笑了笑,忽然有些懷念李伍了,這個看起來老實的老斥候其實當時實在可以不管賈鴻宇的死話,可不知道為什麼偏偏卻替他擋了一刀,賈鴻宇記得老隊長倒下之前,看著他滿眼是欣慰。 血灑沙場計程車卒不像那些傷春悲秋的文人,能夠寫文章哭悼,他們沒那麼多話,能夠做的便是儘量殺些敵寇,以此告慰袍澤的在天之靈。 片刻之後,賈鴻宇沉聲道:“走。” 一行十人起身,繼續在這山中前行。 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