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道:“那日殺人,我卻是沒有殺得痛快。”
那中年漢子冷笑道:“你真當我是吳太常那種酒囊飯袋不成,還是你以為你是你那位叔叔,能夠一劍斬我?”
“對了,你此刻劍都沒有,如何斬我?”
“記住了,你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爺爺我叫年十三。別到時候死了不知道是誰殺得你。”
葉如晦在口中反覆唸叨了兩句他的姓名,卻是發現他並未在北匈江湖的那份榜單之上,甚至離開之時在陵安收到的那份諜報,也隻字沒有提過這個漢子。
北匈江湖果真是大楚一般,仍舊有些老王八潛在水底不肯冒頭啊。
實則這個不上武榜的中年漢子早就是第五境的宗師高手,只是一直蟄伏,對那張可有可無的榜單並未有過絲毫在意,依著他的想法,便是要上榜便要登頂前三才是,因此這些年他把排名第四到第十的高手都打了一遍,卻始終是碰不到榜上高居二三的那兩位,因此這些年他雖然早立下要入北匈廟堂的打算,可也一直按耐住性子,直到前些時候總算是有軍方主動找上門來,說是讓他在此等候,尋覓機會斬殺那位在北匈掀起風浪的年輕刀客,不過等到這男子上門之後,卻又嚴令,若是那年輕刀客沒有察覺出什麼來,便不用出手,這雖說是讓他有些失落,不過到底也不敢和北匈軍伍反著來,這好不容易看著這撕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便自然是該他登場的時候了。
不過好在女子心思縝密,早便藏去了他的刀劍,這倒是讓他殺起人來更加輕鬆了些不是?
喝過一碗烈酒的年十三看向那個此刻既無刀亦無劍的年輕男子,笑道:“要不要喝一碗斷頭酒?”
葉如晦淡然伸手。
年十三將手中酒碗拍向葉如晦,只是速度極快,威勢太猛,比一般暗器都要快上好幾分。
葉如晦身體略微上掠,如堂前燕一般跳上房梁,蹲在房樑上,看到那酒碗射出之後釘在客棧木柱上,復而看向這個深藏不露的北匈高手,平淡說道:“年十三,這名字可不吉利,若是改成年三十,在咱們大楚那邊便是頂好的名字了。”
年十三面無表情的把手從那女子胸前抽出,並不在意手上是否還有女子殘留體香,只是笑道:“放心,小子,在那鐵騎來之前,我一定殺了你,這份滔天功勞,我可捨不得讓給別人。”
葉如晦沒說話,只是招了招手。
大約是葉如晦的太過輕視他,讓這個雖不曾上榜卻實實在在不輸榜上之人的漢子心底惱怒,微微一頓之後便激射向此刻無刀無劍的年輕男子。他一掌拍出,胸中氣機盡數湧出,如滾滾江水,連綿不絕,北匈江湖上誰人都知道蒼山月的一手紫氣東來,可不曾知曉當日他與年十三比拼時,年十三可是不躲不避硬生生是破去這一手紫氣東來。
兩人相撞,年十三一掌打在葉如晦胸前,而葉如晦則是屈指成劍,構建出一道凌厲劍氣狠狠刺向年十三小腹。不過這短暫的一次交手,僅僅是破壞了幾根房梁,而這兩位宗師高手卻是並未有什麼大礙,受了一掌的葉如晦身子後掠,卸去大部分力道之後落在僅存不多的一根房樑上,而年十三則是在空中略微停頓,抹去了那最後一股劍氣,身體再度前衝。
一掌並未建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對面這位年輕刀客雖說年紀不大,可怎麼也是第五境的宗師高手,若是如此輕而易舉便敗下陣來倒是不正常,只是年十三明顯感到剛才一掌好似是在打在了金石之上,腦海裡有些驚異這年輕人莫不是練過些強橫外功?
世間武夫本來就是棄外而修內,早便是覺得修煉外功是羊腸小道,只有調理內裡氣機這才是一條明路,不過尚且有部分武夫在把氣機修煉至巔峰之後對於這外功也有所研究,年十三不知道這年輕人是否就是這類人,可若是真是的話,這年輕人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