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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俊�

次日清晨,項振灝沒有給她打電話,她猜想大概他的麻煩也不小,於是她便給他發了一個簡訊,坐了最早的那一班火車專線回去了。

剛一上班,姚琳就告訴她,出事了,事務所被人給告了。

事務所之前的合夥人在經營管理的時候為一家企業出具的驗資報告出現了問題,可能存在虛假出資的情況,現在這家企業經營狀況惡化,已經失去了還款能力,債權人便起訴到了法院,還追加上了股東和會計事務所,要求股東承擔出資不到位的補充清償責任,要求會計事務所承擔虛假驗資的賠償責任。最關鍵是起訴的數額,是她們砸鍋賣鐵也賠不起的。但是沒有辦法,誰叫她們當初為了圖省事沒有新立爐灶而接下了別人的一個爛灘子呢?

愁雲慘霧籠罩在事務所的上空,大家都失去了工作的熱情,一時之間人心惶惶,連簡明暉也跟著湊起了熱鬧,又開始不見人影了。

萬恬偷偷地告訴她,“姐姐,我總覺得暉哥有點奇怪。”她此刻沒有心思去關心一個問題青年的反覆無常,只淡淡地道:“他不是很受你們的歡迎嗎?”萬恬笑道:“是挺受歡迎的。只不過,我發現他好象對海飛公司挺感興趣似的,讓我把所有有關海飛公司的材料都影印了一套,其中有好多是需要姚主任和你簽字才能影印的資料,可是我奈不住他的央求,就立場不堅定的給他印了,姐姐,不會有什麼事吧?”

她這才留上了心,這個簡明暉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同意來事務所工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嗎?時間都隔地那麼久了,她還是一味地相信他只不過是遭遇了一些挫折才會變地放縱不羈,但是骨子裡還是正直善良的,但是怎麼能夠保證呢?她其實連自己都保證不了,又如何保證旁人一如既往不曾改變?也許,他裝出樣子,一步步地誘她上鉤,只是她有什麼利用價值,海飛公司又有什麼值得研究的呢?

一連串的問題滿滿地塞在腦子裡,壓迫地她根本無法作出理智地判斷,況且法院開庭的日子一天天地逼近了,姚琳請的律師也表示,似乎勝算的希望並不大,除了賠錢並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項振灝回來了,沒有對那日的不辭而別做任何解釋,她也沒有心情追問。兩個人只在週末的時候一起吃了晚飯,也是相對無言的,她心裡暗笑,貌合神離的兩個人這樣裝腔作勢地維持下去,彼此都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只是時移事亦,這樣的的僵局只怕很快就要被打破,可是她已經懶地理會,只等他先開口。可是他卻神思恍惚心不在焉似的,似乎尚難以作出決定。

吃過了飯,他要送她回去,她想了一想倒也沒有拒絕,可是到了小區門口,卻不是急於回家的樣子,他才問道:“你還要去別的地方嗎?”她愣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木膚膚地好象冬天裡凍住了似的,冷冷地道:“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呢?這麼晚了還要去別的地方?剛剛為什麼不說?”

一連串的質問,不由得地讓她蹙起了眉頭,他大概是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吧,卻一直隱忍不發,究竟是在看她的笑話,還是等著她自投羅網,主動坦白。他彷彿也覺得語氣有些過分了,停頓了片刻,才道:“我想我還是不夠了解你。不過算了,天已經這麼晚了,不過方便的話,我送你去吧。”

既然擔心她的安全,又何必拽上“方便”二字,好象她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晚間溼潤的空氣粘滯在兩人之間,連帶著衣服也彷彿膠著不動,寂靜地有些駭人。

半晌,還是她搖了搖頭,淡淡的道:“不用了。是我大學裡的一個校友,這些年遭遇了一些事情,生活地很不順利,到現在連份工作也沒有,父母急地要命,於是我便介紹他在事務所裡找了一份工作。前些時候還好好的,可是最近又不見了蹤影,電話也不通,我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