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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勢坐在浴缸邊上,皺了皺眉,便上前來將她抱在懷裡,來到了臥室外面起居室裡,早已經擺好了餐桌,他順勢將她放進餐桌旁的一張椅子上。她的感官已經有些遲鈍了,也懶得掙扎,可是看著跟前桌子上擺放的美味佳餚,還是有些詫異,這個瘋子,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吃東西。

他很自然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將筷子塞進她的手裡,她緊接著就給扔到了地上,他也不容情,一掌就摑到了臉上,冷冷地道:“去撿回來。”

臉上火辣辣地痛楚,她卻將臉偏了過來,嫣然一笑,雪白的臉頰上指痕宛然,卻彷彿白海棠上輕淺的一縷粉紅牙邊,清素冷洌之中卻有一種不可言喻的嬌豔,綻放在美麗的盛夏時光,卻讓那一室的富麗堂皇都失盡了顏色。半晌,她只是一字一頓地道:“有種你打死我好了。”

反反覆覆地說著一個“死”字,無非是氣地他痛下狠手,不想他怔了一怔,反而也微微一笑,道:“你這個狐狸精,想絕食是嗎?我偏偏就讓你吃地飽飽的。”

說完胡亂夾了一筷子菜到她嘴邊,她本能地向後一縮,他哪裡肯讓,一手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不得已微微張開了嘴巴,連帶著筷子和菜都強行塞了進去,長驅直入,一口氣被堵在那裡,幾乎失去了呼吸,半晌才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冷冷地望著她狼狽痛苦的樣子,道:“我勸你還是不要自找麻煩。”

突然,她將嘴裡殘留的飯菜一下子向他吐了過去,他也不閃避,正吐在臉上,隔著那殘羹冷炙望著她面無懼色的憤怒,就那麼相持了一會兒,方緩緩地抹去了臉上的飯菜,隨手用餐布擦了一擦,道:“你想不想我去外面再叫幾個人來,按住你吃飯?”

她亦冷冷地回應道:“隨便你好了。”

他反而放鬆下來,斟了一杯紅酒一飲盡,冷笑道:“我當初還以為你多麼純潔,想不到經過這幾年,你已經如此放地開了。想想也是,一個女人帶著一個沒名沒份的孩子,不靠男人養活著,怎麼能熬到今天?就是現在,也惟有緊緊地抓住了那救命稻草。我真的有些疑問,你這樣左右逢源,讓張兆揚被你迷地團團轉,萬一他不想撒手,那你的靳啟華可怎麼辦?你就不想想他嗎?”

話語之中盡是譏諷,可是她很清楚那冷嘲熱諷之後的真正意圖,靳啟華!他不會放過他!

她顫抖著手從最近的盤子裡抓起一個又一個壽司塞進嘴裡,狼吞虎嚥,淚水卻撲簌簌地撒落在湯碗裡,“撲…撲…”一聲聲,彷彿是電影錄音時屏聲斂氣,惟有那最原始的聲響被收藏在內,清晰異常。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酒,不一會兒酒瓶裡就見了底,再也倒不出來了,終於忍耐不住,狠狠地將手裡的杯子摜到地上,卻沒有碎,只是順著地毯滾了好遠,在牆角那裡兜了一個圈,又轉了回來,進退兩難。他大聲叫道:“你他媽地別哭了!”

嘴裡木膚膚的,已經再也咽不下去了,胸腔裡全是另人做嘔的金槍魚的味道,翻江倒海地一陣上湧,再也支援不住,撐住桌子俯身吐了起來,吃了多少,就吐了多少。外面的天色大約已經很黑了,其實隔著那藍黃相間的彩色玻璃,也看不清楚,然而她只是覺得天已經很黑了。樹枝順著風勢輕輕地拍打著窗稜,彷彿暗夜裡突然在窗外閃現的沒有表情的一張臉,陰森恐怖地讓人魂飛魄散。

他站在一旁,冷峻嚴酷地如同已經僵硬的岩石,任憑風吹雨打,亦不曾有絲毫動搖。

她擦了擦嘴,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走到牆角撿起了杯子又重新放到桌子上來,冷笑道:“這不過才剛剛開始,你就受不了了?拿杯子撒什麼氣!”

突然,他抬手將桌子掀翻在地,“轟隆隆”一聲巨響,聲震屋瓦。她禁不住向後退了一步,有些驚駭似的望著他,而他似乎並不解氣,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