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想點能行嗎?回頭讓人吃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也算餘芳菲是個有福氣的,遇上這個亂子,我就不信鬥不過這個老女人,她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不就是想把她的關係安排進公司嗎?我就不能讓她得逞。黎涵予,你不用擔心,我們肯定會勝利的。”
這一年的櫻花開得特別地晚,五月底的時候,才如同火山爆發似的熊熊燃燒起來,幽靜的街道兩旁,曲曲彎彎的枝幹上,豔粉、玉白、桃紅的雙櫻,糾結纏綿的花海,一片汪洋。
她心事重重地,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在一株紅色櫻花樹下站住了。最繁盛的時候也不過一個星期的光景,繁華過後,便是凋零的開始。如今,微風吹過,有幾片飛花飄落,沾染在她的衣襟耳鬢。
他已經走出好遠了,待發現她沒有跟上來,只得轉回身來,突然間倒好象是怔住了,呆愣愣地站在那裡。她穿著一件天藍色的V字領毛衣,翻著白色帶花邊的襯衣領子,春天裡最嬌嫩的顏色,比天空還要純淨。落花繽紛,環繞在她的周圍,只若海市一般恍惚不定。
半晌,他低嘆了一聲,緩緩地踱了回來,輕輕地拂去她身上的花瓣,又一陣微風吹過,吹開了滿樹飛花,豔粉、玉白、桃紅,瀟瀟灑灑,錦繡如雲山霧海。他的手輕輕拂著她已經長至衣領的頭髮,低聲道:“頭髮已經有這麼長了。”好象自從他說過之後,她就“主動自覺”地沒有剪過頭髮。這會兒看來,只覺得是一種沁人心脾的清新與嫵媚。
她想完了心事,才發覺他就立在眼前,目光中有些異樣,不禁撇撇嘴,大煞風景地叫道:“嚇死人了,幹嗎不聲不響地杵在那裡?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黃昏的最後一抹夕陽似墜未墜地停留在她身後櫻花林的另一端,淺灰色的地平線上一層層橙紅與絳紫,錯落有致,反而有一種異常刺激的豔麗,將她勾勒在淡淡的光影裡。傍晚的空氣裡,隱隱約約只有花的芬芳流連旋轉身旁,燻人欲醉。
他搖了搖頭,復又將手伸向她的頸間,她微一皺眉,本能地縮了縮身子,道:“你要幹什麼?”他只在那裡掐了一多桃紅色的花屑拿到她面前,笑道:“你別想歪了,我對你可沒興趣。喂,小葛,想什麼想地那麼出神?是為了酸菜同志嗎?”
她今天無緣無故被翠花叫去訓了一頓,還是出道以來第一次受這樣的閒氣,。翠花不敢正面和姚琳發彪,只能將怨氣發洩到“盟軍”的身上,大概是想起到敲山震虎的功效。可她偏偏不是挑詞架訴的性格,吃了虧也會嚥到肚子裡,不肯去跟姚琳多說一句話。如今想起來,還是有些委曲,眼睛裡漸漸地有些溼潤起來
他看著她漸漸呈現出來的委屈的神情,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你不必介懷,一切都會解決的。”
果然,在一個星期過後,姚琳告訴她,陳總已經點頭了,聘用餘芳菲的事已經成了定局。而翠花亦偃旗息鼓,暫時收斂了趾高氣揚的態度,對她也和顏悅色起來,儘管有些裝腔作勢。
她以最快的方式通知了餘芳菲,自是得到了一翻熱情洋溢的感謝,但心裡卻沒有理所當然的歡喜,只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些不安。她想象裡很簡單的事情,卻歷經一波三折,在精疲力竭的時候,突然獲得了成功的訊息,只覺得有些突然,彷彿無法相信這是真的了。平靜下來,她也曾經想過,當初冒然地承諾下來,承諾的似乎是決定一個人命運的事,她在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她在此後的一個偶然機會里得知,是他在背後起了一點推動作用,方導致了事態的急轉直下。然而直到幾年以後,她方才知道陳總突然改變了搖擺不定的姿態堅定立場站穩隊伍的根本原因究竟是什麼。而她在無意間所的事情,直接影響了別人的人生,也使自己的命運朝著另一個方向前進了。
夏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