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琳立刻發現了她的反常,連忙走進屋裡,順手帶上了房門,又看了看她的臉色,道:“發生什麼事了?你和他吵架了?”
她知道姚琳指的“他”是誰,勉強笑了笑,道:“你不要大驚小怪,我和某人沒有特別的關係,所以即使吵架也不會影響什麼。”
姚琳嘆道:“你又何苦跟我遮遮掩掩?我彷彿聽說他和誰誰度假去了?估計可能是出了點事,怕你難過,又不好問你。黎涵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笑道:“其實是我不太適應這種生活,於是便告訴他不再見面了而已。”
姚琳沉吟了片刻,才笑道:“也只有你能幹出這樣的事來。算了,早撇清早利索,這種富家子弟還是少惹為妙,喜新厭舊的速度也夠讓人心寒的。黎涵予,雖然這樣,可是我們還是要去參加酒會的,主要是看在老李的面子,你曉不曉得,老李又給介紹了一筆大生意,開發區有一家韓資體育用品企業的用地及施工建設出現了糾紛,需要一間實力雄厚的會計師事務所進駐審計,如果能談成,收費可是很高的喲,我們下半年說不定可以偷懶休息休息了。”
金錢攻勢也沒有打動她,她依舊堅決地搖搖頭,道:“我不去。”姚琳把請柬丟在她的桌上,撂下一句話“那可由不得你”,便轉身走了出去。
果真由不得她,週五那一天下午五點鐘左右,她和袁晶結束了在外工作,剛剛分道揚鑣準備往家走,便接到姚琳打來的電話,說是開發區的專案談下來了,韓國老闆很熱情,晚上邀請律師、會計師共進晚餐,由於是初次打交道所以不好推辭,她得到的最後指示是無論如何得去參加酒會,並且順便轉達對李名山的感謝之情。
香格里拉已經來過好幾次了,依然無法做到熟門熟路,幸好有巨大的指示牌和漂亮小姐引路,她才順利地找到了宴會廳。大廳門口,燈火輝煌,擺滿了祝賀的花藍,她們會計師事務所送的那一個放在並不顯眼的位置,姚琳可真是夠周到的,連這個都預先想到了。
過往的人流均是成雙成對的,男人西裝革履,女孩子們穿著流光溢彩的晚禮服,爭奇鬥豔。她看看自己,不禁有些打退堂鼓,白底淺綠細紋豎條襯衣,灰色齊膝制服短裙,所裡今年新發的工作服,平常好象銀行女職員,如今在奼紫嫣紅的服裝秀場中,越看越象馬列主義老太太。
門口一個接待的小夥子攔住了她的去路,倒還算有禮貌地問她是否有請柬。天哪,讓她上哪兒去找請柬?早不知道扔到哪去了,於是很誠懇地搖了搖頭,應道:“沒有,我忘記帶了。”那小夥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翻,看地她直火大,然而忍耐過後得到的答覆是:“小姐,對不起,沒有請柬,您不能進去。”
她只得繼續保持著虛偽的笑容,耐心地解釋是受李名山邀請而來的,反反覆覆,卻絲毫打動不了那鐵石心腸之人。
這一場官司僵持不下,倒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挽在臂彎中的美麗小姐們,詫異的目光中隱隱含著的嘲笑之意,不禁讓她有些羞慚。偏偏,正在這個時候,配香車的美人穿著翠綠色的小禮服嫋嫋婷婷地走上臺階來,緊緊地挽住身邊高大男伴的手,彷彿一鬆手,就會丟了似的。
與她為難的那小夥子也看到了此情景,竟然一把將她擋到了一邊,跟旁邊的一個青年道:“項總來了,快去通知魏總。”說著又轉回頭來苦口婆心地對她說:“小姐,你不用在這兒磨菇了,沒有請柬是不能進去的。我們很忙,沒空和你繼續浪費時間。”
說時遲那時快,美人已經到了近前。她看清了美人身邊的男人,果然是項振灝,質地考究挺脫的深藍色西裝,白色襯衫上的銀色袖釦,明耀閃亮,面板好象黑了一點,顯得人清瘦了不少,分明是暴曬日光浴的結果。
早就已經知道的事情,他與旁人結伴出遊